那一点幽光很有信心,不再担心这院落,渐渐释放开来,化作了一团脸盆大小的银芒,悬浮在陈志宁面前,银芒当中有一只小鼎浮浮沉沉。
“你约我来有什么事情?”声音显得有些古朴生硬,却并不十分别扭,显然是经常开口说话的缘故。
“前辈……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吧?”
“可以。”银芒闪烁,传来回答。
陈志宁点点头:“前辈是怎么看上了吉言庆的?”
“他与本座有缘。”银芒中鼎生硬的回答。
“呵呵。”陈志宁一笑,似乎是自顾自地说着:“让晚辈猜一猜,您应该是被困在吉家祖宅之中,因而一直在等待一个能够祝您脱困的人。可是吉家世世代代也没有一个能让您看上眼的人,您可能是无奈之下,选择了还算不错的吉言庆。”
“一派胡言!”银芒中鼎驳斥。
陈志宁也不着恼,仍旧是自顾自的说道:“前辈恐怕是和这件超九阶法宝同生共死了,不过相比于吉言庆,晚辈倒是有个更好的去处可以提供给前辈,前辈县别急着拒绝,我带你去看一眼再说。”
他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便当先走了,丝毫不去理会身后的银芒中鼎。
果然,在他快要走出院子的时候,身边光芒亮起,银芒中鼎跟了上来:“哼,小子你若是敢戏弄本座,本座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吉言庆职能发挥这件超九阶法宝一成的威力,本座可以发挥出九成!”
陈志宁洒然一笑:“前辈,我如此大费周折将您约出来,您觉得我会只是为了戏弄你一下吗?”
银芒中鼎哼了一声,却是不再说话了。
陈志宁在和吉言庆一战之前,就从宋清薇送来的光影记录之中猜到了一些事情,等吉言庆在他面前动用这件超九阶法宝的时候,他就越发肯定了,因此在最后关头,朝银芒之中送出了一股意念,定下了今晚之约。
之所以不在大战结束的当晚,是为了不让吉言庆起疑。
陈志宁悄然出了陈府,躲开了城中巡逻的士兵,出现在了一座虽然广阔却十分破败的宅院外。
他看着宅院上更显斑驳的匾额,微微一笑翻墙而入。
偌大的宅院居然只有一所房子中还亮着一盏油灯,银芒中鼎越发疑惑:“小子……”
他刚一开口就被陈志宁打断:“作为一位古老的前辈,您似乎很毛躁。”
“哼!”银芒中鼎大怒,却还是忍住了,它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那座房屋中。陈志宁一笑:“您也感应到了吧?”
银芒中鼎谨慎,陈志宁看出来了他的戒备,不以为意的一笑,悄然来到了屋外。
屋子中,床上躺着一个已经失去了意识的人,在各种灵丹的作用下,他的伤势已经复原,但是意识早已经消失。
偌大的吕家已经彻底垮了,只剩下这一根独苗。
而原本守着吕家的一些老仆人,在吕灯白成了这个样子之后也都离去了,只剩下一个无处可去的老头还在看着这座宅院,看着吕灯白。
屋中,落满了灰尘的莽石灯,古旧的拔步床,嵌着水草花玛瑙的圆桌,等等无法搬走的沉重陈设,还在暗示着这一家曾经的显赫。
这已经是陈志宁这几天,第二次深夜潜入吕家了。
“这是……”银芒中鼎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
“一具资质极佳,有修行基础,本身传承不错,家道中落但历史久远的极佳躯体。最重要的是,这具躯体的意识和灵魂已经消失了。”
银芒中鼎似乎很意动,但旋即又想到:“此人这种状态已经很久了吧?他的灵魂消失,偌大的京师会没有人看出来?”
“前辈不用担心,有人看出来也没什么,因为不会有人在意的。”他将吕灯白和风城白家的过往一说,银芒中鼎沉吟道:“你说的倒是不错,不过本座夺舍重生的话,此人忽然活了过来,岂不是更引人怀疑?”
陈志宁笑道:“我不信前辈没有模拟灵魂的精神秘法,若是前辈没有,晚辈这里已经准备了一份,只是不知道前辈愿意用哪一种。”
陈志宁早已经做足了准备,提前从传道阁之中找到了一部秘法。
银芒中鼎的担忧很正确,这里是修士的天下,有的是方法可以检测出是否被夺舍。
但同样,有矛就有盾,有检测的秘法就有伪装的秘法。银芒中鼎这种状态,显然就是做好了夺舍重生的准备,陈志宁猜测它必定准备充分。
果然,银芒中鼎信不过他,果断说道:“不必,本座自有办法。”
陈志宁一笑,他同样猜测,吉家和银芒中鼎很可能有着“君子协定”,或者是咒术一类的方法限制,导致银芒中鼎无法直接夺舍吉言庆。
“那么前辈对这具躯体还满意吗?”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