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筠对此倒是不太在意,更何况他现在还打算时时缠着白尘呢。
一甘剑修还在讨论阴阳门和合欢宗的无耻,纪凌云随意听了一耳朵,便将前因后果猜得差不多。看着浑身没骨头似的靠在白尘身上的南筠,他挑了挑眉,“怎么,人家的人也算是救了我剑宗弟子,你现在还觉得人家睿渊不安好心么?”
“不是这个问题。”南筠说,“我从来没觉得他不安好心,只是觉得他这个人不简单。”
现在,似乎现实证实了他的猜想是对的。
纪凌云伸出手点了点他,“你啊,防心太重。”
“有句话师父很早就和我说过,也给师弟说过,如今你也听一听。”
南筠挑眉,感兴趣道:“是什么?”
纪凌云笑了笑,道:“就一句,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但也不能失去信任他人的能力。”在旁人还没干出什么事情之前,没必要将人想得那般不堪。
南筠,南筠觉得他真没有。
只不过他心中总觉得这是本书,见到那些一眼望去就知是炮灰的自然不会多想,像是睿渊那种明显有大戏份的,却总不免猜测一翻这是正还是反。其实真要防着睿渊,不信任对方,南筠说什么第一件事也会帮他找到队友,决不让人跟着。
“而且师兄,你不得不承认,他的身上不可能没有能激发出灵力的法宝,当时着实没必要和我们合作。”
纪凌云无法反驳,只道:“或许对方是不舍得浪费,而且在没有找到同伴之前,与咱们合作,总要更好一些。”
毕竟剑宗的信用,是公认的最好。
南筠失笑,“师兄,我并没有怀疑他的动机,当真只是单纯的好奇。”相比之下,那一点点的防备,当真不够看。
就是现在,他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是哪里的少主。”
纪凌云摇了摇头,“就我所知的,有少主这个称谓的几个世家门派,并没有跟他对得上的。”
神秘的睿渊少主和他的属下来历成迷,南筠虽然好奇,但猜不透也不会过多在意。他更多的还是霸着白尘,尤其是他们要跟着纪凌云去白翩翩那里看望伤患的时候。非但一直跟着,还卡了个好位置,恰好挡在白尘和白翩翩之间。
薛樱神色怪异的望了他们一眼,而主人公白翩翩根本没觉查出任何不对来。
她正在神色认真的跟纪凌云分析,“他应当受过严重的内伤,后来也一直没有时间养伤。而且外伤也有不少,有些是妖兽的,但最重的那几下,却能看出有阴阳门的手笔。”可以想象,这个弟子在这十年内一直处于一个逃命的状态。
“他的运气怎会……”十年间,竟一直没遇到一个剑宗弟子,这听起来实在太不可思异。
“很正常。”白翩翩道:“整个秘境其实算是一个大型迷宫,我也是观察了好久才发现,其实这才是大家很难相遇的原因。”
有的人,自以为走过了很多地方,却实际上只在一片区域打转。
而且,这个弟子在被人追杀,逃跑路线势必受到限制,更不敢发信号弹求援或者联络,因为阴阳门的人到的肯定比自已宗门的人快。而且万一,没有联系到一队人马,反而也是单人,到时候连师兄弟也要一起陷入困境。
“所以很可能,他是硬撑了十年。”
想起那一句,还以为自己出不来了,就知道其中之凶险。
南筠忍不住咬牙切齿道:“早晚找个地方,把他们都废了修为关进去,放狼放狗去咬,逼着他们也跑上个百八十年的。”
“好主意。”薛樱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说实话看到自己的人受这份罪,谁不心疼,都憋着一股劲想要报复。就连南筠这个半路来的都尚且如此,薛樱这种从小就在剑宗长大的自然更甚。不见就连脸上永远挂着温柔笑容的白翩翩,也难得的一脸镇重。
好在那名弟子性命无忧,回宗门好好养上一段时间,又有丹药辅助,并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影响日后修练。
相反,如此经历,只会让他变得更加出色,也不知道阴阳门的人现在是否又后悔了。
但不管得到了多大的好处,受的罪却也不是能轻易抵消的,早晚要报回来。
南筠拉着白尘,从屋里退了出来。
等回过神来,他愣了一瞬。
其实他适才只不过是觉得屋里太闷,想出来透透气,却不想……两年积累下来的习惯,让他顺手把白尘也拉了出来。
也因此,他突然发现,白尘似乎并没有很在意白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