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难道文茜就那么不堪吗?难道表哥就那么讨厌文茜吗?”听到他的拒绝,她伤心欲绝,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紧紧攥着他的袍子,哀求道,“表哥,难道连虚假地与文茜做一场戏,给文茜小小一块栖息之地都不行吗?文茜愿为你做牛做马,就是为你死,也毫不犹豫……”
“别说了。你不走,我走如何?”
抬步便欲抽身,却被她一把抱住双腿。徐玉钦心头火起,失去了最后一丝耐性,“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既如此不愿,当初,你为何要对我那么温柔?为何总是对我笑?为何让我陷入这万劫不复的情感漩涡中无可自拔,而你却冷然抽身,说一切都只是我一厢情愿?”她嘴角凝着一抹凄艳的笑容,眸中有了恨意,“原来在你心里,我连做个妾的资格都没有,连担个虚名都不配。表哥,是我看错了你。不……不怪你!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自作多情,是我不知廉耻,是我!”
见她委地痛哭,他亦有所不忍。可是,若不将话说清楚,不将事情做绝,她又怎会回头?与其拖泥带水地继续耽搁她的青春、耽误她的终身幸福,不如,就让他做个丑人,将她最后一丝希冀斩断。
“文茜,有些事,何必看清?有些话,何必出口?心知便是。此生我未曾一语伤人,可不说出口,你却总不能懂。此心早许他人,迟来一步,便是迟了永生。”
迟了一步,便是迟了永生……
他是说,这辈子,她都不要期许,他会对她动心么?
不只不会为她心动,更是连做戏都不能……
她泪眼模糊,迷蒙的双眼不可置信地凝望着已然行至门边的他,他已开了门,无声地逐她出去。
她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了去,竟连爬都爬不起。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垂落在地。她的袖中,还藏着从母亲那里偷来的秘药,原想他即便不肯应承,也会好语相劝,届时,她就寻个机会将药粉洒入茶中,然后……
谁知,他竟拒绝得毫不留情。丝毫不给她再进一步的机会。是她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他的无情?
是他往日的温和形象欺骗了她,她怎会料到那个总是含笑待人的他竟有如此冷然决绝的一面?而这冷酷的一面,只是对她……
还能希冀什么?还要毫无廉耻地继续苦苦哀求吗?
她摇着头,嘲讽地笑了。“表哥的心早许他人……许的是哪一个?是表嫂吗?难道表嫂不是迟了一步便迟了永生的那个吗?表哥心里,最疼,最在意的,难道不是那个与人私奔的卫雁吗?表哥只是想拒绝我罢了,又何必,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出来,故作情深?扮情圣么?表哥对卫雁那般深爱过,到头来,还不是娶了旁人!阖府都说是卫雁负了你,其实,是你负了她才是!”
“文茜,你糊涂了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徐玉钦未曾见过这般狂悖的吴文茜,他提高了声音,喝道,“谁在外面?吴小姐不舒服,送吴小姐回去!”
凝儿应声而入,望见委顿在地的吴文茜,不由吃了一惊。连忙走上前去,将她扶起。
最为狼狈的模样被人撞见,吴文茜羞恼之下,陡然生出一把力气,将她狠狠推开,“戳到你的痛处了么?你也知道痛么?你以为自己没做错?你以为你什么都对吗?既带了她回来,为何不肯立即娶她?耽搁旁人的青春,就是你最擅长的是么?你若是有种,就算家中不容,将她带去外面,抛下这锦绣繁华,与她双双对对,不好么?你瞧你,多么可怜,多么懦弱,我……真是……看走了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