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赫连郡两手一摊,做无辜状,“怎么说,那两位,一个是天之骄女,一个是摄政王妻妹,这么好的肥肉送给我吃,我还不识抬举,那不是白白得罪人么?”
他嬉皮笑脸地接着说道:“如今两边都拖着呢。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反正我天天带着轻雪四处晃,他们知道我心尖尖上的人是轻雪,说不定骄纵脾气一上来,就自己不肯嫁我了,那不是替我省了不少麻烦事?”
“胡闹!”孟阁老陡然吼了一声,声音之洪亮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这都多少年了,不曾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造次。赫连郡这厮真是有本事,能把他气成这样!
“你这样,不是在自损名声?那贾轻雪算什么东西?就算你跟她相好,也成不了你不成婚的理由!除非,你真准备把她娶了!可以你的身份,娶她?简直笑话!你舅舅做的没错,虽说事先该跟你商量一下再放出话去,可依着你这无赖性子,哪里肯乖乖听话?事已至此,你别再想这些事了,安心练好你的兵,做你擅长的事!你的婚事,外祖给你掌眼!你只管等着迎新妇进门吧!”
“老爷子,这不合适!”赫连郡眼睛一瞪,不高兴了,孟阁老这算什么?跟孟仁川有什么区别?他刚回孟家,他们就来插手他的事,日后岂不是要事事受他们牵制摆布?尤其是婚姻大事,连他自己都还没想好,他们凭什么就做他的主了?
“没什么不合适!”孟阁老这一激动,竟连咳嗽也忘了,“你娶谁不是娶?左不过是家里摆个女人罢了!你喜欢那个黄脸婆……咳咳,那个贾轻雪,随你!就把她养在外头,生七个八个孩子,咱们孟家也养的起!只是你的正妻,必须是世家闺秀!你的前程,你不在乎,外祖在乎!你的名声,你不在意,你娘会在意!你娘一辈子最伤最痛,就是因这个名誉!她为何宁愿在外受苦,也不肯回京?你自己想想,你如今这样子,你娘若是见到,该有多伤心!”
提及母亲,赫连郡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如今咱们要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孟家要复起,而你,要在京中立稳脚跟。朝臣排斥你,中伤你,皇上怀疑你、防备你,越是如此,你越要打破现状,挤进权力核心去。你拼杀数年,筹谋数年,总不会,只为了回到京城做个闲散侯爷吧?孩子,我知你有野心。你放心,外祖和孟家,会成就你,支持你,成为你最坚固的后盾!庆王到底是皇氏宗亲,你姨母……唉,一个女人家,见识有限,你能信、能依靠的,也只有外祖跟你舅父!这件事,你别自作主张,听我的!你放心,外祖跟你舅父,谁都不会害了你!”
赫连郡要娶亲的消息,在大街小巷传的沸沸扬扬,不少人等着瞧清音阁的笑话,有那自诩“良家妇女”、“懿德典范”的妇人,不时地就冒出几句风言风语,讽刺卫雁“白白做了场春秋大梦”……
马车远远驶过来,都能听到道路两旁的人对清音阁指指点点。
“听说了吗?听说是孟阁老瞧不上她那个狐媚样子,不准安南侯再跟她纠缠。”
“要我说,这也怪不得孟阁老,换做是谁家长辈,能眼瞧着自家孩子被这样的狐狸精缠着?抛头露面接些不正经的生意,赚的也不知是不是干净钱……”
“正是正是,好人家的闺女,谁会当街开铺子?还陪那些老爷们又是喝茶聊天,又是弹琴唱曲,跟那些下贱的青楼女子有什么区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