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力抿着嘴巴,没吭声。一双眼却漫过一层水气,抬头仰望着卫雁,未再言语。
卫雁柔声道:“你好生去吧。旁人问起……”
“主子放心。”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并未多言,却叫卫雁满意地一笑。
待他出去,卫雁走到窗前,就着烛火将信卷展开,默默读了一遍,眼中闪过一抹凉意。
勺儿颇担忧地问道:“小姐,是有什么不好的事么?”
卫雁回眸,对她苦涩一笑:“勺儿,大约我的预感没有错。不是我多心。当真是他,存了别的心思!”
“主子说的可是安南侯?是他花心,对不起主子?”程依依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见卫雁和勺儿无语地盯着她看,方知自己猜错了,不由讪讪地红了脸,喏喏道,“主子总跟人家打哑谜。主子,到底是什么事?”
勺儿立即便冲出来,厉声道,“程依依,入京数月,你到底有没有用心观察过京中形式?就算学不来世家那套规矩,前头茶馆你总是经常去的,那边的伙计也会问掌柜的账上之事吗?”
“我又没问小姐账上的事!”程依依理直气壮地叉着腰,“再说,你比我还小,怎么总喜欢教训我?谁给你的权力?主子都没说话,你凭什么……”
“账上的事不该问,那小姐的秘事就更不该问了!你跟我都是奴婢,正如我没资格教训你,你也没资格过问小姐的私事!小姐不想让我们知道的,我们就不该多嘴!连这点眼色都没有,你跟在小姐身边干什么?难道只凭着你那三脚猫功夫,在小姐门外听墙角吗?”
此言一出,程依依霎时涨红了脸,“你……你胡说什么?我何曾听墙角了?”
“有没有做过,你自己心知肚明!”
“好了!”卫雁见二人闹得不像样,出言阻住她俩,“都是自己人,别说这些伤和气的话。依依,你年长些,勺儿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哼!要是她说的话我句句记在心里,只怕我早被她气死了!”说罢,程依依摔门而去。
勺儿恼得直跺脚:“小姐,你还惯着她!你瞧瞧,当着你的面,她都敢甩脸子发脾气!”
“勺儿!”卫雁唤住她道,“你过来,听我说……”
“依依在江湖上漂惯了,从前在圣宫中,与她打交道的都是些武林人士,大家都不讲那些俗礼,因此规矩上是跟你比不了的,你别挑她这些。你是聪慧的孩子,用你这双眼睛慢慢的看。”卫雁劝了几句,便无力地一叹,“如今我手上可用之人不多,京中大多圣宫势力,都掌握在染墨手里。陈七长老对我跟染墨,是不偏不倚……”
勺儿陡然抬起眼来,满眼惊骇之色,“小姐方才说的,别有用心之人,难道,是指染墨前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