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觉得难过,她虽是庶女出身,却是心气颇高,根本受不了别人对她的刻意忽略。凭她的样貌和才华,嫁给赫连郡,已是十分委屈。若非鲁王施压,她怎么会肯?
随着多次相处,渐渐觉得他也不那么差了,甚至生出几分好感来,乍听见他受了伤,心里惦记着放心不下,这才来了这趟。可是她得到是什么?是他的避而不见!
能做的都做的,做不到,鲁王也不能怪她吧?
想到这里,姚新月觉得自己吃进口中的饭菜越发难以下咽,硬着头皮用了两盏酒,便将碗筷一撂,拒绝了洪氏邀她去稍间大炕闲聊的请求,匆匆告辞出来。
刚从孟府大门走出来,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不该走这趟的,她不该来!
她捂着脸,因出来的急,她的马车还没从后门绕过来。她捂着脸,不愿在孟家门前停留,疾步就朝巷子外头走。心中不住地暗念着,是我自作多情!是我自作多情!
侍女小跑着在后面呼唤:“小姐,等等啊,车子过来了,您稍等一下,车子已经过来了啊!”
姚新月充耳不闻,眼看就出了巷口,蓦地,突然冲出一人一马,迎着她奔入巷子中来。姚新月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一声,连忙闪到一旁,贴着墙壁,浑身发颤。
马上的人嬉皮笑脸地拱拱手,“抱歉抱歉,本公子没瞧见姑娘,幸好马蹄子没踢到姑娘。”
听到这个声音,姚新月登时就惊呆了,整个人如遭电击,什么赫连郡的避而不见,什么差点被马撞到的凶险,立时全都被抛诸脑后,此刻她只听得到一个声音不停地在脑海中不断盘旋:怎么是他?怎么是他?
那人见她垂着头,愣愣地不说话,以为她被吓傻了,笑道:“姑娘没事吧?这事也怪不得我一个人,姑娘自己也没瞧清楚路,这么乍一闪过一个人来,我的马也受了惊呢。幸好我骑术了得,及时停住了。姑娘,你……”她怎么不说话?真吓傻了?京城人可真不经吓!那人撇撇嘴,朝姚新月上下打量了一番。
她捂着嘴垂着头,一时瞧不清脸孔,可这身名贵的衣裳打扮、配上这窈窕的腰条身段,瞧着似是个大家小姐啊!而且似乎还是他曾见过的某位……
“你……难道是倚红楼的红牌?”那人心里想什么,就无所顾忌地说了出来。
此时后面的侍女已跟上了,听到那人的话,斥责道:“你浑说什么?竟敢拿那等腌臜之处的下贱胚子跟我们小姐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