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随着秦白芹的下市和崇塘的开埠,打着秦白芹主意上门?33??商贾就像当初忽的就从四面八方纷至沓来一样,这会子又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有零星那么几家貌似仍旧还不曾死心,时不时的还要冒一冒头。
可因着家里大兴土木的缘故,经营着砖瓦土木生意的那些个经济朝奉俱都听到风声上门推销,秦连虎都已是算不清自己究竟接待过多少人了。
听到有人找,自不意外,谢过那帮工,又上前向那两位老丈行礼。
只还未开口,那当先的老丈就将他上下一打量,问他是谁,又问秦老爹在哪里,不待他说话,又已自报家门:“我是塘桥鹅湖秦氏的族长,这位是族长长老,我们找你父亲有要事相商。”
秦连虎自是纳闷的。
自不是纳闷那自称族长的老丈眉眼之间、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傲睨自若。
而是纳闷塘桥镇虽说也是莲溪治下,还因盛产柴炭、遍地木排行在莲溪县内小有声名,可同他们崇塘镇却是一东一西,基本上就是走错路也到不了的地儿。
别说从无交集从未谋面,就是听都没有听说过还有一个鹅湖秦氏。
不过上门既是客,秦连虎自然不会随了这两位老丈就这么站在当地说话,重又见礼,恭恭敬敬地将二位老丈迎进家门,请坐奉茶。
哪里知道刚一迈步,那位一直不曾开口的长老已是皱着眉头四处打量了一番,捋着胡子叹气道:“这也委实太过豪奢了!就算家有薄财,也该把精力钱财放在子弟的课业上,延请名师教子读书,科举入仕光宗耀祖才是,怎能只惦记着大兴土木奢靡享受的!”
说着还摇了摇头,唉声叹气,一副愁眉锁眼、大失所望的模样。
正好路过的几个忙工看的目瞪口呆,待秦连虎引着二人进屋落座后还在窃窃私语,不知这是哪里来的管头,简直就是个憨头!
秦连虎虽面不改色,却也不曾多做寒暄,进屋上首入座后,直截了当的只问二人来意。
那族长眼见秦连虎对他自报家门仍是反应平平,已是一皱眉头。张了张嘴,到底不愿同小辈计较,还是只问秦老爹的下落:“你爹什么时候回来?我们等他就是。”
秦连虎面上带笑,可说起话来也不客气:“老家尊外出另有要事,老丈有话,晚辈敢为转达。”
话音刚落,秦连虎就见这两位老丈对视一眼,也不赘言,端起茶盅拂着茶面上的浮叶只是品茶,再不开口。
慢悠悠地呷了两口茶水,就见那位自称族长的老者总算打够了眉眼官司,清了清喉咙,开口道:“我们鹅湖秦氏一族始祖为帝舜七友之一的秦不虚,祖上曾出过一族四代三进士,乃书香门第科举世家。偶然听说崇塘也有一秦氏要自立门户,”说着朝着秦连虎摇了摇头:“简直胡闹,不知世系,不明昭穆,如何立族!”
这话一出,就是一向稳重敦厚的秦连虎都不禁在心里冷然一笑。
遮前掩后、不知所云、点手划脚、胡说八道!
也不知道是谁倚老卖老,简直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