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听说如以冰融之水注墨书字,字体可保千年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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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主正在写字的手顿了顿。目光游上倾染染的脸,“焉知传说不是事实,只不过,以你我的关系,要是有旁人见到,定会将眼下的情形说成是恶婆婆对乖媳妇的非难了。”
大公主!对于能写好字的,任何传说,从来都都跃跃欲试。眼下也明知道,这是倾染染极其露骨的讨好。但讨好她的人本就多。也差不多,每个人都是极尽算计。积累的多了,稍带一点花样的她也不大挂心了。却觉得倾染染选的这个有几分趣味。
?“儿媳只知虔诚用心,理那些风言风语作甚!”
“但是你不知道么?在这世上,像是事实比真是事实更可怕。不过,如果你能掌握先机,站在绝对的控制权上,像我一样,那就什么都不用怕。“大公主从来都不会掩饰她的得意。其实就如同大家所见甚至大公主得意的时候也是她最美艳的时刻。秋熹王爷因为一直是个讨厌骄傲的人,才一直没有发现大公主的美!人生的错过总在那些不经意,又早已经确定的脉络之上。
“不过,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你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呢?”大公主一边走近倾染染,查看她手中捧着的水丞冰快融化的情况,一般问道。她的目光在触及那些冰块的时候,隐约浮起,喜悦的期待。现在可以完全证实倾染染这一次的讨好无比成功。
“儿媳确实有一事要告诉母亲的话?”倾染染终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到,沉睡在她心中的矛终于刺穿了各种不断向她袭来的阻碍。那冲破的力量,让她张口就说出这句流利的话。而事实上,在昨夜里,她练习了整整一夜,却没有一句是说的顺溜的。她一直以为自己也算得上是一个有魄力的女子,凭她孤身一人来到中原,仅仅借助无忧的推荐就走近王府,又揽得世子妃之名,就可以证实这一美德。但即使,硬朗如她,要亲自将自己,和自己的家族出卖,也是那种话到口边会打结的难事。
她唯一能劝她自己的那些骄傲去沉睡的理由,就是这世上,早有宿命,而她的宿命,就是这么崎岖不平。接下来她不光是要出卖她自己,出卖她的家族,也会好好的出卖鸣棋,这是她能够完全讨好大公主这个未来在王府之中她唯一的依靠的办法。
她昨夜里想到这个办法的时候,天已经渐渐的透亮,偶尔能听到早起的鸟鸣声,她摊开掌心,伸出手指,在上面画着,她回忆里鸣棋的样子,他的轮廓就那样清晰的浮现在他的掌心,可她总是画不好他的笑,泪水划过眼角的时候,她才想起,她从未真正的看过一个他的笑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