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目达到了,我很好。就把你的脖子交给那条白绫吧!要不然的话,又要帮你找刽子手了,你母亲她是求过我的,让我给你留个全尸。她说的不错,这事不能透露出去,会辱没了家族的名声。那我就成全她,对外只说,是你自己活够了!”
大阏氏的声音高傲而僵硬,仿佛它们每一个字都能化身利剑正中他哽嗓咽喉!
他对那张永远蔑视的脸,讨厌之极。真恨不得跟她同归于尽,有这样想法的同时,他也很清楚,他已经纵情的试过了一次如何背叛而且几乎使尽了浑身解数,不过仍然没有成功,还落得如此下场,于是,他颤抖着向前跪爬过去,抱住他姑母的脚,泪流满面的告饶,他听到他自己的声音如此陌生,就像是从万古的玄冰之下发出来得瑟瑟颤抖的声音,而且,甚至比一根蛛丝还要轻细,仿佛随时会被不知名的力量扯断!“求求您,就原谅我这一次,我是真的,知道怕了,再也不敢了,我要做姑母的狗,听话的狗,忠心的狗!”
侍女咳嗽的声音,让他猛然回神,才想到那样悲惨的场面,早已经时过境迁,他完好的活了下来。而且又获得了一个能够在大阏氏面前表现自己能力的机会。甚至要感谢这些,永远在跟他姑母作对的人让她姑母即使已经讨厌他入骨也只能因为可用人手的捉襟见肘暂时继续容忍他,他干咳了一声做掩饰,“到底有什么事?这么着急,还敢明目张胆来这里?让人看到怎么办?”大阏氏之前的意思,是一定要他把她跟这件事情完全撇开的,他于是不敢有一分怠慢的,把事情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他就是以那样的作用活下来的,能够随时随刻的成为他姑母的弃子,为她某一次不小心的失误而死去。
这侍女紧张之极的压低声音,“大阏氏让我送过来给你的守夜人的供词,就在刚刚被他们抢走了!”
“供词什么供词,我怎么不知道有那种东西?”虎克苏疑问道!而与此同时,心上觉得正常的很,他的姑母从未有一刻真正的相信过他!
侍女低下了头,“大阏氏说,那一开始就告诉给您……”大侄子意识到到他姑母,还有别的杀手锏。他目光之中阴影涌动,急门口道,“你可知道上面都写的是什么?”
“是秘密的审讯!”侍女声音之中,尤带着虎克苏不能理解的急切!一双如含秋水般向着虎克苏望过来的目光更是颤动的如同有谁在那平静的湖面之中投入数枚石子,涟漪不断!
他想,这些见风使舵的家伙,也都是被我姑母吓怕了的,这才多大点事情啊,就这样小题大做,简直要吓死我了,他极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只是一份口供丢了罢了,只要守夜人还在也没有什么大关系,一会儿在大汗面前,把守夜人本人拿过来重新再说一遍就是了!”
侍女脸上的担忧并没有淡化的迹象,似乎还想说什么。
大侄子看了一眼,人已经进去差不多的理帐那边,“我们也进去吧,可不能让大汗久等啊!”他一贯懒得跟他姑母的这些下人多说。一个个都是主子,有多大奴才,有多大的东西。不过是些奴才也敢狗眼看人低。早晚有一天,他要给这些家伙们些教训尝尝,让他们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他大步走过去,身后的婢子居然追着他的脚步跑了起来!这没眼色的东西,他在心底咒骂着继续加快脚步!
他进去的时候。大汗已经在旁听的位置上做好,而再次先他们一步回礼帐的理判大人正规规矩矩的站在他本该坐的位置上。他把目光向巴伦王妃的方向扫一下,能够发现她正在得意洋洋的望着自己。一定是因为抢到那份供词的原因。就知道这个女人这么千辛万苦的回来,可不会这么消消停停的任他们宰割。就只不过这手法也太粗劣了些。怎么能直接都用抢的呢?她不会不知道,只要真正的守夜人还在这些小小不言的供词也只是身外之物,嗯,对了,她一定觉得,趁这个时候派人去杀掉守夜人,一切就全都解决了,不过,刚刚,他早已经吩咐人不惜一切代价也一定要守住守夜人的安全。只要有那家伙的那张嘴在,一切的机会,还是握在自己手中的,毕竟背靠着他姑姑这棵大树的确是好乘凉的。哪怕,现在的巴伦王妃,背后真正的人是大汗,大汗也会顾及面子,许多地方不便真正出手,而他的姑母从来都不介意在大汗以外的任何人面前露出她的利齿。她只是一直在计较被她咬的那个人伤口够不够深,够不够一击致命。所以每一次他姑母得到的胜利也最实惠。他打量着自己的双手,确认每根手指上的力量都足以捏死那个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巴伦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