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一声疲累沙哑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只手环上了安室透绷紧的腰,罗拉将自己温软的身体依偎进安室透健壮的胸膛,红唇若有若无的轻吻着他的脖子:“你醒了,昨晚睡得好吗?”
安室透将身上的人猛地推开下床,捡起掉落在一边的浴巾裹在腰间,冲进浴室。
哗啦啦的流水声响起,安室透站在冷水下面,努力回想着昨晚的情景,即便他将头想的快穿了,也没有丝毫记忆。
“可恶!”安室透一拳重重打在墙壁上,片刻后关掉莲蓬头,走到镜子前,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垂着眼喘着气。
额发湿漉漉的垂在眼前,水珠一滴一滴的落在了洗手台上,良久,安室透抬起眼望向镜子,自己的脖子上、上身散落着零碎的吻痕,甚至双臂上还有指甲划破的痕迹,这些无不都在提醒着他自己似乎渡过了疯狂的一夜。
不可能,绝不可能,自己不可能会对别的女人有感觉!安室透伸手挠起盖在眼睛上的发丝,但是若是自己在酒醉的情况下把罗拉当成了Sake……
镜子被拳头揍地粉碎,细碎的玻璃渣扎进了拳头里,血水汩汩流出。
“透……”罗拉将被子遮挡在身前,坐起身望着自浴室走进来的安室透,在看到那只被玻璃划破的手后,扑过去抱住他的手,却被安室透挣脱开。
“你的手……”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安室透走到柜子前拿出医药箱,简单的止了血后,转身走到衣柜前。
罗拉抱着被子望着背对着自己扣衬衫扣子的安室透,羞红着脸,不好意思的开口道:“透,能不能帮我到我房间里去拿……拿一下衣服,因为衣服被你昨夜……”
安室透侧身望着一片狼藉的地上,罗拉昨晚身上穿的连衣裙被撕的粉碎,这些真的是自己做的?
“罗拉。”安室透穿好衣服转身紧紧锁住她:“昨晚我们真的发生那种事了吗?”
罗拉的脸烧的更红了,她垂下面庞点了点头,满满的羞意:“嗯,感觉像做梦一样,不过我真的成了透的女人了,虽然是被你当做了Sake的替代品,不过没关系,只要能跟透一起,即便是被当做另一个女人也……”
“和我上床的感觉真的有那么好吗?”安室透紫瞳里冰冷得吓人:“宁愿被当做替身,也能愉快的跟我做那种事吗?罗拉,你疯了……为什么不阻止我?明明知道我把你当做了Sake,为什么不把我打醒,你知道的,我要的人不是你,你这样只顾着自己,却不顾我清醒过来的感受,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
“我阻止过了,但我没办法。”罗拉将被子掀开,白皙的身体上满是凌虐后的痕迹:“你就像是一只困缚已久的野兽,在你压倒性的力量面前,我能做什么?”
安室透止住血的右手再次因为用力而绷开了,血珠一滴滴落在了地上,开出了朵朵血花。
“抱歉,我需要一点时间。”安室透沉声低语,转过身往门外走去。
罗拉拉着被子重重躺回了床上,举起手背盖住了湿烫的眼瞳。
贝尔纳茨宅邸前的湖边,安室透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手上的血开始凝固了,清晨的湿气里漂浮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脑袋里好乱,乱的快要炸开了,安室透死死揪住头发,感觉一切都乱套了。
若是按照Raki所计划的那样,在婚礼的那天遇到了那个女孩,已经怀有六个月左右身孕的她会同意跟自己走吗?
但是,昨晚自己跟罗拉都发生那种事了,自己是不是该负起男人的责任,放弃对那个女孩的执念,好好做一个丈夫?
「对,罗拉那么可怜,她为你牺牲了最珍贵的东西,舍身救了你那么多次,你忍心抛弃她吗?你若一走了之,她或许真的会死。你做得到吗?安室透!」。
脑海里另一个自己扬声质问道。
安室透瞪圆的眼睛一颤,剧烈摇着头。
「你已经跟罗拉上床了,还装什么痴情?你已经背叛了那个女孩,若是Sake知道了,她会怎么看你?别再为自己的过错找借口了,其实你也累了吧,追逐着一个幻影,早已疲惫不堪了,你其实早想过放弃,Sake不过是个美丽的肥皂泡……」。
“住口,住口,住口……”安室透十指深深扣进头发里,嘶吼出声:“不是那样的,我从没有想过放弃过,即便疲惫早已渗入了骨子里,我也从没有想过放弃,住口,住口……”
「安室透,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自私自利,一心只想着自己,你只想着成全自己的爱情,可怜的罗拉」。
“所以,闭上你的嘴巴!” 一拳重重打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安室透头一沉,豆大的汗珠自额角滑落,头上的剧痛一下子压过了脑海里的声音。
安室透张开嘴唇喘着气,一手抚住额发,慢慢揪紧,痛苦的呢喃一声:“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发生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