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前面的那条巷子就是庙会入口了。”里间尤里一边看着手里的手绘地图,一边指了指前面黑漆漆的巷子口。
“先生有参加过日本的庙会吗?”里间尤里跟上伊斯莱的脚步,话音糯糯的,听上去十分的可爱。
伊斯莱穿着黑色的日式浴衣,头上歪戴着一个白狐面具,长长的银色微卷发扎在身后,他目视着前方没有说话,眉宇间清清冷冷的。
虽然伊斯莱没有理会她,但里间尤里还是觉得很高兴,这还是她第一次跟先生单独出来玩,当即笑着眯起双眼,像一只欢快的蝴蝶一样跟随在伊斯莱身后。
不同于庙会上的灯火辉煌,巷子就像是一个要将所有经过的生物吞噬的兽口,黑漆漆的,充满了恐怖的气息。
毛利兰站在巷子口深吸了一口气,一头扎进了黑暗里。
疾走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毛利兰倏地瞪大了双眼。
里间尤里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直愣愣的望着前方的人影。
伊斯莱停下了脚步,那双冰蓝色的眼瞳落在了巷子里的人影上:“你是谁?”
犹如燃烧后的灰烬般冰冷的嗓音被黑暗淹没。
庙会上,一个穿着白衣浅蓝色裙裤的男人失魂落魄的在街道上胡乱走着,每看到一个身形、发型或是侧脸与毛利兰相似的人他就跑过去拉住她。
“你是神社的紫式零!”
“有什么事吗?”
“帅哥哎!”
……
不是,不是,不是,安室透望着那一张张转过来的神色各异的脸,不论是哪一张脸都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一个。
兰,你在哪里?
嘈杂的叫卖声,欢快的叫喊声,追逐的嬉闹声在耳里不断的盘旋回荡着,安室透睁大眼睛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头变得昏昏沉沉,眼里的世界飞快的旋转着,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就像千斤顶一样猛压了过来,安室透觉得自己快要被突如其来的不适感碾碎了。
头好疼,安室透双手紧紧抱着像是快要爆炸的头,疲惫的蹲下身子,将十指死死掐进头发里。
停下来,停下来,现在不是头疼的时候,他要赶紧去找她,他并不信任「黑」,万一那家伙对兰图谋不轨,或是绑架,又或是……他不敢想象,所以在听到老神主说他们一起来了庙会之后,他便丢下了所有的工作追了过来。
“紫式哥!”梨花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扶住他的肩膀,大声叫道:“紫式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紫式哥……”
黑色的假发因为刚刚指尖的拉扯掉落了下来,一头漂亮的淡金色的发丝在光线里熠熠生辉。
梨花愕然的望着依旧死死抱着头的安室透:“紫式哥?”
“兰,兰……你在哪里?拜托了停下来……”安室透用力捶打了一下自己疼痛不已的脑袋,怒道:“停下来……拜托了,我要去找她……”
“你是笨蛋吗?”
安室透浑身剧烈一震,混沌的脑海里,唯有这个人的声音清晰的传达了过来。
抓在头上的双手慢慢垂了下来,安室透抬起面庞望向声音传递过来的方向。
“你是笨蛋吗?”毛利兰又重复了一遍,她的样子有些狼狈,脚上的草履掉了一只,她的脚不安的动了动,白色的足袋上脏污一片。
安室透自地上爬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她走过去,然后将她用力搂进怀里。
“真是太好了,你没事。”安室透闭上眼睛,浑身的颤动一波一波的向她身上蔓延过去,他嘶哑着声音低声道:“不是说好了,不可以离开我身边吗?你是在惩罚我吗?”
毛利兰呆愣着,一时间完全失去了反应,零在害怕!
片刻后,她才从安室透不安的情绪里回过神来,回抱住他: “对不起,零,害你担心了。”
梨花在一旁望着他们,心里失落落的,那里完全没有第三个人插足的余地。
四周围观的人渐渐散去了。
梨花收敛起失落的情绪,好奇的问道: “兰姐,你当时不是已经回去了,怎么突然又回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