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孙思邈的时候,脸上带着淤青的白棋和李承乾不好意思抬头,吕正却在另外一边笑。
一身长长的道袍被洗得发白,一双灰色百纳鞋,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的,五十多岁了,红润的脸上也看不到有多少岁月的痕迹。黑色的头发被打了个道髻在后面,眉毛下面是一双悲天悯人的眼睛。
孙思邈笑着,也不打趣,给白棋打了脉,然后开出药方后,在白棋和李承乾的目送下,在吕正的陪同下走了。
没有想象中的激动,白棋原来想着见着孙思邈后要做的事情,结果一样都没有做成。这次见面,真的就像一个医生来给病人看病开药,平平淡淡,问了几句病情,聊了一下身体近况,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有没有觉得孙道长气场好大?”一直憋着不说话的李承乾转过头来问白棋。
白棋点点头:“你看我说话都不敢喘气就知道了!”
李承乾走了,临走的时候说要报仇,然后就把厨房里做好的食物一扫而空,拉着一车的美食,哼着欢快的小调子,在享受着侯府上下膜拜的眼神和无视白棋的咒骂声中,挥挥手,回了长安。
太阳升了又降,降了又升,日子就在这么平平淡淡中过去。
树上的知了叫起来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有力气了,河里的水位在慢慢地下降,凉爽的风穿过乡土,带着庄稼成熟的消息吹进了村子里。
秋收,是个大日子。如果没有天上毒辣的太阳的话,白棋肯定会拿着一根鱼杆,跑到河里去钓鱼。可惜现在河里的鱼已经少了许多,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随便放个诱饵就能钓到一条大鱼了。
在不块小小的田地上,李世民和长孙带着一群宫女太监,弯下腰在认真地拾起掉在地上的麦穗,还时不时抬起手来为对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喂,你用这种鄙视的眼神看着我父皇和母后干嘛?”李承乾作为一个儿子,很尽责地注意到了白棋对自己父母的不敬。
“你看错了,那是作为臣子对他们为天下先的精神表达敬佩之情!”白棋对李承乾的指认是绝对不承认的。
中午的时候,趁着其他人都在休息,白棋凑到程咬金和尉迟敬德的身边,掏出两个水壶递给他们,笑着说道:“程伯伯和尉迟伯伯,天气热了,喝点水。”
尉迟敬德一边擦着身上的汗一边用手拍着白棋的肩膀,高兴地说:“好小子,算你有孝心!”
程咬金看了一眼白棋,仰起头喝了一口,一股冰凉的感觉马上从喉咙一直到心底,他惊喜地看了一眼白棋。
“这是小子无聊在家里做的冰镇葡萄酒,既不会醉,刚好适合这种天气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