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诗穿着淡蓝色的裙子,皮肤微微带着些小麦色,看起来非常的健康,乌黑的头发扎在脑后,脸蛋微微透着淡红。一双瞳孔清澈明亮,柳眉弯弯,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嘴角翘起一道不易让人察觉的弧线。
“小叔,你找我是不是因为又输光钱了?”苏慕诗喝着茶,看着面前不修边幅的年轻男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柳元武嘿嘿一笑,坐在椅子上面,猛地往嘴里灌着茶水,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苏慕诗,傲慢地说道:“少卿,你小叔我最近手气不好,能不能先借着点钱周转一下?”
苏慕诗鄙视地看着柳元武,冷笑着:“怎么,不敢到伯父伯母那里要钱,又跑到我这来欺负我是不?莫非是上次打得还不够,身子又痒了?”
“看少卿你说的,咱们还不是一家人嘛。难道你看到小叔有难,就不帮一帮吗?莫非真要等到我被泼皮那群人打死了,你才安心吗?”柳元武移过一张椅子,把脚搭在那椅子上,无赖地看着苏慕诗,眼睛里色迷迷地:“泼皮说了,如果这次我不按时还钱,就用少卿你来抵债。你说你这么一个大美人,要落到泼皮那家伙的手里,那场景小叔也不敢想的啊!”
“柳元武,你够了!”站在苏慕诗后面的芸儿忍不住站了出来,愤怒地指着柳元武,脸色被气得通红。
苏慕诗捏了捏芸儿的手,然后挥手制止了李景胜,面如冷霜地盯着柳元武,直到把后者看得心里阵阵的发麻。
“柳元武,我父亲去世那天,你们柳家不管外面冰天雪地的,把我阿娘和我赶了出来。本来,从那时起,我们苏家就已经与你们柳家恩断义绝。不过看在阿娘多次为你柳家求情的份上,我苏少卿才多次出手帮助你们。但是,不要把我对你们的仁慈,当作理所当然。我苏府,从来就没欠过你们柳府一点东西!”
苏慕诗冷冷地盯着柳元武,浑身上下散发着吓人的冰冷,她阴沉地说道:“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的,别逼我把事情做绝!李叔,好好送一下这位柳大少爷。还有,给下人说,以后柳府的人就不要让他们进来了!”
柳元武面色变得狰狞,猛地站了起来,指着苏慕诗大声喝道:“苏少卿,别在老子面前摆你的威风,老子再怎么也是你的小叔,说到官府那里去,你即使随了你的死鬼阿娘姓,也改不了你身体内流着我柳府的血脉!今天你敢赶我出苏府,以后有你后悔的!”
李景胜黑着脸上前,一把扭住柳元武的手臂,稍微一用力:“柳大少爷,请!”
柳元武手臂上仿佛被钳住一般,骨头似乎要碎了,脸上流出大滴的汗珠,他的口中发出尖叫:“啊!苏少卿,你真的如此绝情吗?”
苏慕诗一甩袖,冷冷地说道:“柳元武,你错了。除了我父亲,我对你们柳府的人从来就没有过感情,又何来绝情之说!李叔,把这无赖拖出去扔到大街上,别污了我们苏府。”
见柳元武像条乱吠的狗一样被李景胜拖出去,芸儿从后面走了上来,担心地说道:“小姐,柳府与刘县令的儿子平日里狼狈为奸,芸儿担心柳元武会找到他背后那些狐朋狗友……”
苏慕诗看着大厅外面小心翼翼走动的下人,冷冷地笑着:“他柳元武就差要把我送到人家手上了,我还跟他客气什么!哼,他有靠山,我苏慕诗又岂会没有靠山!”
外面传来急切的脚步声,苏夫人从外面一路奔跑着进来,脸上又是焦急又是担心,见到苏慕诗站在大厅内,才缓缓松了口气。
“少卿,没事吧?柳元武那家伙是不是又来闹事了?”
“夫人,这次岂止是闹事,他们要把小姐送给泼皮抵赌债呢!”芸儿在旁边大叫着。
苏夫人闻言脸色大变:“这畜生!”
苏慕诗微笑着抱着苏夫人的手,轻声地说道:“阿娘不必担心,您的女儿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吓到的。不过啊,以后咱们苏府就和柳府脱离关系吧,这些年来,女儿看在阿娘的份上,已经对柳府这条趴在我们苏府上的吸血虫容忍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