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我还以为他喜欢呢，不然怎么会出现这种错觉。
可是他的笑容却变得苦涩，苦笑着，苦笑着，终于又冒出一句话来，“世人都喜欢，所以才会变得不择手段，六亲不认，无情无义……”
我不知道他这话带着怎样的含义，我没有去问他，好像问他多了，就是一种伤害似得，他的样子好像脆弱的随时都会闭上眼睛，再也醒不来。
他好像感觉到冷，他起身抱住了我，用我温热的身子，取暖，望着忽明忽暗棚顶的灯光的眼神呆滞空洞，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胳膊挤压着我的心口，涨的生疼的心口流出了乳汁，黏黏的感觉，好个不舒服，只得装着没事，生怕邻桌的几个人发现了。
感觉我在他们之间就是个怪物，都不正常，只有我正常似得，都欢乐的嗨，只有我嗨不起来。
呆呆的看着四周，希望呈月快点出来，然后我好带顾晨走，他这个样子让人太担心了。
顾晨好像又热了，推开我脱掉了外套，很口渴似得拿起一瓶啤酒便往他嘴里灌，忽然回眸看我，“其实我是找借口，放纵一下，不然我会疯，不然我怎么会吃那么多。”
听到这个，我好像给他一个耳光打醒他他，但是我又有什么资格，多半是我让他这样的。
而且，他好像又很清醒，我真的茫然了，不知所措。
我拿手机打字，试探问他，“你还爱我吗？”
他看了看我的手机屏幕，还是觉得刺眼似得，眉头紧拧，喝着啤酒傻笑着站起身，“爱！”
他喊了一嗓子，便站在原处，随着躁动的音乐，躁起来了！
这个字，真让我悬了起来，他绝对不清醒，不然，不会这么痛快的说。
我从来没见过他跳舞，这是我第一次见，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他从来没有过这种状态……
之前在酒吧，也不过是看他喝酒喝多了撒泼，再也没了什么了。
他跳舞很好看，一看就是个老手，大概多年没动过筋骨，多年没跳过，稍微显得过时似得。
但是他泛着的自信也把这小小的瑕疵掩盖了，浑身都发光一般，很快成了全场的焦点。
看着他律动的背影，我忍不住笑了，不像某些男人那么娘，好生可爱的男人，好生帅气的男人。
回眸一个泛着星光的眼神，伸出修长漂亮的手，好像邻桌的女人们的目光都在他身上……
扑上来的两个女人，身材火辣辣的，还故意把他的手放到她们自己的心口，一顿发浪放SAO。
我满肚子的火气都上头了，她们是瞎吗？看不到我在这里坐吗？刚刚他顾晨还说我是他老婆的！
我正想发火，忽然发现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呈月？
许久不见，她长高了不少，但还是老样子，浓郁的烟熏妆，五颜六色的发丝，扎着马尾辫，穿着皮靴牛仔裤，牛仔马甲，短袖衬衫，手臂上，还多了两处纹身……
看着很让人着急，王磬到底在忙什么，女儿都不管！
我不知道哪里泛上的一股子情丝，竟然有种想帮呈云飞管女儿的冲动，或许我欠呈云飞的，可以用这个方式来偿还……
我差点走神，见呈月将目光投向我们，看向正在忘情跳舞的顾晨，我赶忙站起身，一把将顾晨拽倒坐到沙发上。
我们的位置本就昏暗，看呈月不经意的样子，八成是没看清顾晨。
我赶忙提醒顾晨，拿手机打字在他眼前晃，“呈月来了。”
但顾晨不看我手机，一把给我推开了，看着旁边几只向他伸来的女人的手，他还试图站起身。
妈的。
我拾起一瓶矿泉水，毫不犹豫的从顾晨头顶到了下去。
一股清凉从头顶倾泻而下，顾晨好像清醒了一些，连忙拿纸去擦自己的脸颊。
“走开！”我瞪了一眼那两个女人，她们扁扁嘴，扭头又去搂自己的男人了，舌吻，现场直播，简直不忌讳旁边有没有人……
这帮人，都是神经病，算见识了。
我把顾晨稍微安抚下，起身便想去奔着呈月，但顾晨却忽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不要离开我。”
这几个字，让我动也不能动。
这种情况下，他这样说，我还能怎样，听说精神和灵魂都被药物控制，刺激到了后果也不堪设想。
我坐下了，不敢再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