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士延急忙扭头看过来,看见突然冒出来的花云曦,欣喜地从马车上跳下来,“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一言难尽,下回再跟你慢慢说,你不是在鹰嘴崖隐居吗?怎么跑到边关来做生意了?”在这种地方见到数月不见的柳士延,花云曦也觉得奇怪。
柳士延道:“我每年都会出关一次做点买卖,不然哪有银两过日子。那日一别,我就离开京都去了西辽,一边游山玩水一边做点买卖,这几日听说西辽与我国打仗,就赶紧回来了。在路上正好碰见乔大哥他们,就结伴同行。姑娘,你这是要进城还是刚出来?”
“我要进城,不过没有腰牌进不去,你能不能带我进去?”花云曦正在发愁怎么溜进城门,这下好了,她可以跟着柳士延他们一起进去。
谁知柳士延却十分为难,“我的腰牌在路上遗失了,还要靠乔大哥带我进去,只怕无法带上你了。”
这时,那带头的商贩见状走了过来,柳士延忙向他们做介绍,告诉花云曦他叫乔江河。向乔江河介绍花云曦的时候,他才想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花云曦叫什么名字。
花云曦忙笑道:“乔大哥,我叫李云,是柳大哥的好友,因为不慎把出关腰牌遗失了,现在无法进城,不知你们可否带我一起进去?”
乔江河皱起眉头,“你们怎么一个个都不见了腰牌?原本柳公子也无法跟着我们进城,偏巧跟我们出来的一位同乡在路上被山匪杀害了,我们就少了一人,柳公子才能跟着我们回去,如今再想带上你就不可能了。”
花云曦看看其他商贩,想起他们出关的时候是六人,如今加上柳士延正好是六人,确实无法再带自己进去,不禁大失所望。
看见花云曦那失望的模样,柳士延赶紧说道:“你别着急,我再想想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你把名额让给我吧?”花云曦嘴里这么说,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她认为柳士延绝对不会答应,否则他就回不去了。
谁知柳士延略一沉思,就满口答应了,“行,我把名额让给你,你跟着乔大哥他们进城。”
乔江河却变了脸色,“柳公子,这怎么行?我们不能把你留下。”
“是啊,让你留下我进城,我哪里好意思。”花云曦十分意外,想不到柳士延真的答应了,心里很感动,若不是急着要进城去救人,她绝对不会这样自私。
柳士延微微一笑道:“谁说我要留下,我跟着你们一起走。”
小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向昭城城门驶去。
花云曦骑在马上,心里既紧张又兴奋。
现在的她已经换了一身商贩的衣裳,装扮成一名四十多岁的汉子,而柳士延则整个人躲在马车下面,用双手双脚紧紧勾着马车底部,打算混进城去。
花云曦原本以为,乔江河他们肯定不敢冒险这样把柳士延带进去,因为一旦被发现,所有人都会被关进大牢,弄不好还会被冠上敌国奸细的罪名被砍头。
谁知乔江河二话不说,马上就答应了。
在易容的时候,花云曦悄悄问柳士延是怎么回事,柳士延告诉她,那是因为他从山匪手里救了他们的命,他们感激他的救命之恩,才会如此听他的话。
对于柳士延的身手,花云曦十分清楚,知道他躲在马车底下一定能坚持到进城去,只是,就怕守在城门的士兵不准他们进去,或者是检查时过于仔细,把柳士延给抓出来。
她已经想好了,若是大家能安然进城,她就再一次求助柳士延,帮她把宋泽他们救出来。
之前凭她一人之力,肯定很难做到,如今多了一个武功高过她不知多少倍的柳士延,说不定就能成功。
一行人来到了城墙下停了下来。
在城墙上把守的士兵早就看见他们了,见他们走近,忙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来做什么?”
领队的乔江河仰起头,看一眼那吊在城墙上已经死去多时的侍卫,眼里闪过一丝怒意,才看向那士兵,答道:“我们是江南过来叛卖丝绸的商贩,如今要进城回乡,麻烦这位官爷行个方便。”
那名士兵道:“上头有令,为了防止奸细混入城中,这几日严禁出入,你们赶紧走吧,不会让你们进来的。”
乔江河忙从怀里掏出出关文书扬了扬,道:“官爷,小的这里有通行证,可以证明我们是靖国的良民,绝对不是奸细,还请让我们进去吧!”
那年轻一些的商贩跟着附和:“是啊,官爷,我们已经被西辽逐出,没地方可去了,您若是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就没地方去了。这荒郊野岭的,有野兽也有山匪,呆在外面,我们随时有性命危险,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说了不行就不行,赶紧走,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那守城的士兵有些不耐烦了,向他们挥挥手。
这时,一名参将走过来看了看,问那士兵是怎么回事。
那士兵把情况说了一边,那参将仔细看了看乔江河他们,问道:“你们那马车上是什么东西?”
乔江河忙道:“是我们从西辽贩来的玉器,全是上等货,价值连城。”
那名参将的眼睛一亮,对刚才发话的士兵说道:“去,要他们把城门打开,好好检查一下,若是没问题,就放这些人进来。”
那士兵却十分为难,“可是,三殿下不是说不能放任何人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