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驽伸手将孙梅鹤从草中拽出,怒道:“把你那个迷药的解药交出来,不然饶不了你!”别看孙梅鹤年老,劲儿头却又一把。他使劲挣开刘驽的双臂,一脸正气凛然,“甚么迷药?你太小瞧老夫了!不,你小瞧道德的教化了!普天之下,唯有‘道’可以诠释万物,唯有‘德’可以降服众生!”
李菁一脚踢在他的膝弯处,“狗屁!就是你个糟老头子害得姑娘我半死不活的。你再不好好说话,我就宰了你!乖乖交待,你用的那个迷药是不是叫‘紫罗天香’?”孙梅鹤听见一惊,“谁跟你说的?”说着倔强地从地上重新站起。
李菁唰地拔出刀架在他脖子上,“这你就别管,好好回答!”孙梅鹤仰天叹了口气,虽然他头顶尺许处不过是块滴水的岩石,气势仍是做得十足,“可惜我道德老仙虽是纵横八荒,无人能敌,却至今没有合适的传人。凡人众生莫不心思愚笨,老夫因此借助一些外物来点化他们也是理所当然的!”
刘驽怒道:“呵!给别人用迷药还说得大义凛然了,你为甚么要给我六师父遥辇泰他们使迷药,是不是耶律适鲁派你来用这下三滥办法的?”孙梅鹤睁大了眼睛,“耶律适鲁是谁?老夫只是觉得这契丹草原太荒乱,必须要用道德教化一番而已。若要行教化之事,当然应该从那些带头的人做起。”
从他茫然的眼神中,李菁几乎可以断定,孙梅鹤与那耶律适鲁并不相识,更别说有甚么关联。她心中有一个压抑了很久的疑问,此刻忍不住向他问出,“当时你用迷药迷了很多人,连姑娘我都没有放过,为甚么你当时偏偏捏住了这小子的鼻子,放过了他?”说着望了望刘驽。
孙梅鹤委屈得在地上直跳脚,“老夫当时是觉得那灵药甚为珍贵,在帐篷里配了十几日才得了那么一点点儿。而这小子看上去十分愚钝,当然不值得我用试药教化。必须捏住他的鼻子,不让他吸。”
李菁一听哈哈大笑,她转头一看只见刘驽气得脸通红,笑道:“哈哈,呆子,没想到你会被人嫌弃到这个地步,连迷药都舍不得给你闻。”刘驽气呼呼地回道:“你不懂,笨也有笨的好处!”
孙梅鹤见机道:“老夫在此告辞二位了。天下苍生苦楚颇多,老夫在此多待上哪怕一刻,心中也会不得安宁!”说着便往入口处窜去了。李菁在他背后冷笑道:“你要是敢出去,外面就有两个杀人不眨眼的恶人。不过片刻,你就会人头落地信不信?”
说着她故意停下声来,让外面的声音传了进来,只听石洞中寂静无声。孙梅鹤暗道是李菁在吓唬自己,不以为然地弯腰要出孔室,突听洞外有两人的声音传了进来。虽然极其轻微,在这静谧的后半夜时分却是清晰入耳。
“师父,里面好像有人声,咱们就这样守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