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我。”刘驽回道。
“你是看中了萧呵哒的才华!”谢安娘似是看出了甚么眉目。
“君子志同而道合,这没有甚么不可。”刘驽不置可否,“况且即便不是他,换作另一个人,我也会帮忙的。”
“你变了,变狡猾了!”谢安娘幽幽地说道。
“不敢当!”刘驽微微一笑,将她的话当作了夸奖。
……
契丹人的大军在战场下逗留了十数日,之后便北上草原而去。此时冬去春来,草原上水草丰沃,正是适合草原人策马奔腾之时。
临行前生了一件小事,吉摩德想带着师父那喀巴和众师弟从长城入关,继而西行回到吐蕃,却被耶律适鲁派人截了回来,又将这些人送至了刘驽的麾下,命他严加管教。
此时,吉摩德骑马跟在刘驽身后,往北行去。他脸上露出苦笑,“这场战打得未免太久了些,我们这些人难免会想家,契丹可汗这般做,无疑太过分了些。”
刘驽听后笑道:“吉兄乃是信佛之人,难道普天之下还有并非佛光普照之地么。回到吐蕃是普度众生,留在草原不也是普度众生么?”
吉摩德苦恼地回道:“我师父他老人家自从见过普真大师之后,倒是越来越虔诚了。我不过是半路出家,算不上甚么真出家人。当初吐蕃人踏平了我家乡的绿洲,是师父他老人家救了我的性命,我是为了报答他老人家方才入教的。”
刘驽听后若有所思,“将来吉兄若是能够回到吐蕃,还会继续念佛诵经吗?”
吉摩德深叹一口气,说道:“如果能回去,我打算告别师父他老人家,回到西域寻找我的乡亲们,然后带人拉起一只驼队,将西方大食国的香料、珊瑚和猫眼石运到中土来卖,再将中土的丝绸、瓷器和茶叶运到西方,卖给那些大食人。”
刘驽听后大笑,“吉兄打的倒是好算盘,俗话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将中土的丝绸和瓷器运到西方,定然能卖个好价钱。据吉兄所知,那大食国可是西方最大的国家?”
吉摩德摇了摇头,“再远的地方我也没有去过,但曾听人说起过,在那大食国之西有一海名曰‘地中海’,那地中海之畔也有一个古老而辉煌的帝国,人称‘大秦’,其皇帝称呼为‘凯撒’。大秦国的都城位于马尔马拉海峡的君士坦丁堡,大食人曾数百次试图攻陷此城,但没有一次能如愿的。”
刘驽听后愣了半晌,似是在想象那个名叫“大秦”的遥远帝国,须臾后他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向吉摩德说道:“待此战结束,我定会向可汗请命,请他放你还有达鲁尔派众人回家。”
吉摩德并不乐观,叹道:“哎,只是还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活着回家。你看来参加比武招亲大会的那些人已经死了个**不离十。”
“仗总得打下去吧,若是不能彻底拖垮吐蕃人,那么不管是草原、西域还是中原,普天之下的百姓们都不会没有安宁日子过。”刘驽若有所思地答道。
他自己也没有料到,就在自己说完这句话后,契丹人和吐蕃人之间的战争竟又继续打了三年。双方你争我夺,却没有谁肯向对方低头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