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御医的手离若伊的眼睛只有半尺远外面早膳已经准备好了,管家进来请他们出去用早膳。
苏老将军他们到前厅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开始吃,门房又匆匆进来禀报:“回老将军,前面来了三位御医,说是奉皇上之命过来替县主看诊的。”
皇上派了御医来,还是三个?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啊!
苏老将军皱了眉,五姐儿受伤是昨天的事,昨天大家满京都寻药,赵书涵还进过宫去向太后皇后求药,皇上应该早就知道五姐儿出事的事儿了。要是他真担心五姐儿的身体,昨天怎以不派御医过来。
现在……他怎么就觉着这三个御医来意不善。
苏老将军望向虚灵道长:“道长,会不会……”这是在前院外厅,有此话他还不敢说得太清楚了。
赵书涵拿筷子在桌下轻戳了虚灵道长一下,虚灵道长痛得没叫出来,他强忍着,道:“无妨的,我自有办法。”就县主那半死不活的脉搏,别说御医来摸,就算是神医来,也是会得出与他一样的结果。
不过县主那脸色,确实不像是一个重病之人。
虚灵道长让人将祝姑姑找来。
祝姑姑来了后,他低声与祝姑姑说了几句,祝姑姑走了,他这才理顺了衣摆,跟着苏老将军去见那两位御医。
两位御医都在前厅里等候着喝茶。
看到苏老将军,两个御医都起身,与他打了招呼:“老将军,长乐县主的毒解了吗?”
“解了!”虚灵道长从苏老将军身后走出来,嘿,这两个御医与他都是老熟人:“哦,是你们啊,来得正好,看看贫道没有诊断错误。”
柳御医和朱御医连忙道:“不敢不敢,道长,皇命难违。”
虚灵道长也没心为难他们,笑着道:“这个毒有点怪,贫道的判断未必妥当,说不定你们还能发现贫道忽略了的地方,或者有不同的温解的解决方法,到时候可都别藏着掖着,得给贫道露一手。”
两位御医一下子严肃了起来,“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他们行医这几十年,见过后院私阴,知道后宫手段,学会了查颜观色,明哲保身,但最初的那颗对药理病症的痴迷之心未减。他们这次是来确认长乐县主是否真的伤了身子,是不是真的会不利于子嗣。皇上甚至还暗示他们,就算长乐县主不影响生养,也得动些手脚让长乐县主不利生养。这作法有伤阴德,他们真不想来,但皇命难违。现在他们听虚灵道长这么一说,他们对长乐县主中的毒还真感了兴趣。
若伊的屋子里,祝姑姑手脚麻利地给若伊脸上擦上了一层白粉,又上了点靛黄。这一下若伊有点血色的脸马上变成了苍白还带着病态的黄,怎么样都不健康的。若伊瞧着有意思,干脆还让青柚用眉笔替她将眼角画上了黑底印,更显得憔悴不堪了。
“不错,这样一定看不出来了。”祝姑姑扶若伊躺好,替她掖好了被角,又麻利的放下两层帐子,还觉着不太保险。她想了下,道:“石榴,去针线篮子里寻条长的红丝线来。”
石榴从绣花篮子里寻出一把红色的细丝线,拿给祝姑姑,好奇地问:“姑姑,用红线干嘛。”
祝姑姑道:“悬丝诊脉啊。”对这种别有用心的人,不为难白不为难。
苏老将军,曹陌还有虚灵道长陪同着两位御医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