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柚还不想答应,可见若伊脸上的神色很慎重,心里猛地不安了起来,县主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只怕有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要发生。她和石榴跟在县主身边这一年多,做为县主的死士,称得上是对县主最了解的人之一了。好多事她们都能感觉得到县主很奇怪,虽然心思简单,却在某些方面比她们的预感要灵敏得多。
青柚只得道:“请县主答应奴婢,等会不管看到了什么。
若伊点头应下:“好的。”
她明白自己的无心之举将所有人的耐心都提到了一个临界点上,要是再磕了碰了哪里,大哥一定会将她身边的人都给清除掉,再换一批新的过来。
她可舍不得用习惯了的青柚石榴。
石榴先出去查看一下祝姑姑的所在,青柚寻出件大披风,像背孩子一样将若伊兜背在自己的后背上,然后在窗边等着。听到了轻轻的敲窗声,她打开窗,石榴低语:“祝姑姑回了她的屋子。”
青柚点点头,背着若伊轻轻从窗里跳了出来,石榴提心吊胆的在旁边跟着,随时准备应付各种意外。
青柚没敢上屋顶,而是绕到了祝姑姑的窗后,挑了一个合适的地方站住,才绕过了身子。若伊伸手,小蓝用尾巴在窗纸上扎了一个小小的洞。若伊将眼靠过去,将屋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祝姑姑一脸沉重地坐在屋内,她的面前的手帕中摆着一根木簪。
若伊的目光落在木簪上,这木簪像是用很简单的木质雕成的,只是打磨得极为光滑,上面被一种粗糙的颜料染过,显现一种暗淡的棕红色。
引得小蓝不安的东西是这根木簪吗?
若伊弹了一下小蓝的额头,小蓝一个劲的点头。
若伊皱眉,这木簪是从哪里来的,她确定在半个时辰之前,祝姑姑身上还没有这个东西的。
旁边有开门的声音,祝姑姑急忙用帕子包起木簪塞入怀中,匆匆开门走了出去。
隔着门窗,若伊听到祝姑姑的声音:“老姐姐,你回来了。”
梁姑姑应道:“哦,老妹妹,我正好寻你呢,进来给我帮个忙吧!”
然后听到了门关上的声音。
不用若伊吩咐,青柚移到了梁姑姑的窗下,若伊又依葫芦画瓢,在窗上又弄出了一个小洞来。
梁姑姑手中提着一个大包袱,她将包袱摆在桌上,然后打开,若伊看到那是一包衣物。
梁姑姑指着衣物道:“这是刚刚我外甥女给我送来的,老妹妹,你帮我检查一下,看这包袱里的东西可有不干净的东西。”
祝姑姑没动手,只问:“老姐姐觉着有不对劲的地方?”
梁姑姑轻叹:“自打我从宫里出来后,这外甥女也变着法子往我这边送东西,信里不泛就是想求我能帮站她夫婿在老太爷或者大爷的麾下寻一个空职,提携一下她的夫婿。可是今天我左眼皮一个劲的跳,心里就是不得劲儿。县主刚刚怀孕,可由不得我不小心,不多想一些。”
祝姑姑心里有数了,道:“竟然老姐姐不安心,这一包东西就让人偷偷带出去埋了吧。”
梁姑姑诧异,猛的站了起来:“老妹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祝姑姑默默地从怀里取出那包着木簪的帕子,摊开来放在梁姑姑的面前,低语道:“这是宫里的人假冒我侄儿送来的。这支簪是用丹砂水泡过的,说是让我每日往县主的茶水里搅一搅。这日积月累的服用沾有丹砂的茶水,县主肚中就会变成一个死胎。”
梁姑姑吓得脸色都白了,很快她又恢复了正常,警惕地看着祝姑姑:“老妹妹将这事告诉我,是想要如何?”
祝姑姑叹息:“如何,你我早就商量妥当了,这辈子就照顾县主,能依附县主养老就是我们这一生最好的归属了,我哪会对县主不利。我原本想去寻老太爷和大爷的,结果老太爷和大爷都不在,我才想先与老姐姐商量一下。”
若伊听了个一清二楚,打了个手势,青柚悄悄背着她原路返回到屋内。
进了屋,关了窗,石榴就忍不住了:“县主肚中的孩子碍了皇上什么事,怎么就连一个孩子也容不下!”
青柚瞪了她一眼,轻轻的解开披风,将若伊放在床上,才轻声道:“县主,这事要怎么办?”
若伊摇头:“我不知道。”
青柚想了下,道:“要是您的身子骨要是一直健康无事,皇上必定会起疑的。到时候只怕两位姑姑都难活命,而且可能还有其它的阴毒方法来对付您。”
若伊点头:“可这事要怎么与姑姑们说。”
若伊倒是不担心皇上对付她,引皇上将矛头对向她,就是她的目的,是她从月樱那里套来了许多的消息中,好不容易才寻到的办法。
皇上是大气运者,她要是直接对付皇上,就会被皇上的气运反噬。
同样,她也是集天地异能的大福运的巫女,皇上要对付她,她反击时伤了皇上,就不会受到皇上气运的反噬。
不过,在这一场战争里,她不想牺牲掉自己身边的人,她真怕姑姑碍于皇上的威逼,做出牺牲自己保全她的傻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