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便看向刚刚站起的杜震,向他不住点头道:“杜公子,上次平顶丘上见过你,那时确是不识得你。方才听杨兄讲了,真没想到你竟是乔公之子,不错不错,年少力学!文也成,武也成!”
杜震听了连连欠身,谦虚受听,回他道:“多谢周前辈及时前来,不然我与大伯真要跟他一同赴死了。”
周元忠摇头道:“昔日我曾得慕乔公风范,你杨叔更是有恩于我,霍伬北自是当死,此事无须挂心。”他说完又对孟奇川深鞠一礼,道:“孟老兄,你泰山五仙臣深明大义,当年千里保杨章与乔公之子逃命,某下甚是敬重你们的为人。”
孟奇川会意,原来这位高人竟是与杨章旧识,他即回礼道:“此小事一件,当不得周兄此礼。”
杜震见孟奇川仍是身软,忙搀扶与他,又与周元忠道:“周前辈,现下霍伬北已除,您可先返我杨叔住处,等我与大伯处理完四位伯伯后事,再去与你们汇合。”
周元忠对他摆手道:“杜公子,方才我与杨兄也已叙旧多时,现下恶人都除,这几年来我一番苦寻也算没有白费。现下我便不再叨扰,你们速办要事,我自行离去了。”
孟奇川不舍道:“这……周兄,你若不喜人多,我那玉女峰五仙洞甚是僻静,不如你到那里休息几日?也让我们一进地主之谊。”
周元忠跛行两步,回道:“谢你好意,我一闲夫野鹤,幕天席地,便不去叨扰了。”
孟奇川心道高人多是如此,不肯久留一处,便也不再多言。唯杜震问道:“周前辈,不知你要去何方?等我返家也好与杨叔叙说,好不使他为你挂心。”
周元忠站立身前,背身而道:“杜公子,天下之大自有某下去处,不过我离开中原也已五、六年之久,现下却是想回去看看。”
孟奇川对他拘身道:“周兄,天下虽大,道门无边,咱们江湖上再见。”
杜震也是向他深深拘礼。
周元忠笑道:“孟老兄,杜公子,你们快去办事吧,某下告辞。”他说完便一步一瘸向前行去,却是瞬间几个闪离,身影早已远去了。
杜震见他离开,忙与孟奇川道:“大伯,我们快快走吧。”他正要转身,孟奇川却是对他喝道:“震儿,你给我跪下!”
杜震一脸惊愕,不知何处惹到他不高兴,不敢相问,便即跪下。
孟奇川对他怒道:“说,为何你的邪阳功不退反进,而且提升这般神速?”原来他竟是对此事耿耿。
杜震知他心重,却起身拽他手臂便向马车行去,道:“大伯,当下四位伯伯身后之事要紧,此事我与你在路上详说。”
杜震与孟奇川两人便赶路便道此事,孟奇川听了却也不怪他,只道一声:“震儿,那逼你学功的两人手段之高绝不在周元忠之下。本来你五姑姑已是能逼出你体内邪阳,现下却……好在你也算是天公垂怜,这一番奇遇真是救你一命。”
他言到弇清心,老泪又是憋忍不住,杜震听了也是心酸,手上加力,马车赶的更快了。
冷风拂面,蹄踏尘烟。再行四、五里路,二人便来至事发之地。杜震眼见四具尸体枕籍在地,当下泪如泉涌,俯身痛哭。孟奇川也是袖拂泪目,不胜唏嘘,他道:“是大哥害了你们,是我太过自负,轻敌老鬼,大哥对不住你们啊。”
杜震俯在郭琼身上,抱着他头哭道:“大伯,你们与杨叔应下这门婚事,便是要引李鸿海现身吧?”他此刻已是想通为何杨叔自玉女峰回来之后便改了主意,原来正是五位仙臣伯伯与他设下的谋策。
孟奇川道:“这老鬼十几年一直隐世不出,对你也始终是件祸事,当我得知他竟与蔽在羌胡人羽下,便与你杨叔商量出这个对策,一是为我们六弟报仇,二便是绝了你的隐患。我本觉他修为不会长进,没想到这老鬼……老鬼尸体呢?”他一边说一边寻看李鸿海,竟是惊觉他尸身已是不见。
天魔者,山、林修练之士,一念纤尘,而被魔败,不能成真。何者,正练大丹,行持入靖,或目见显现,形影幢盖幡花,异香祥云,耳闻仙乐,此乃天魔之所试也。当焚香,佩三皇内文,及五帝消魔玉符,置於案前,左手招中指中,右手执五帝大魔印,变神为元始,以印照之,其魔自退。
地魔者,凡行持之士,变神步罡,书符咒水,起念不正,皆地魔之所试。何者,正欲思存而心生拟议,步罡掐诀,书符诵咒,或乱其心,或照形而不辫其姓名,或附身而不通其言语,抵抗道法,毁辱灵文,皆非邪鬼之所依,即是地魔之所试。当以神霄玉清真王五方卫灵阮,并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