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谁打的?”钟灵问。
“没有,是胎记。”
钟灵当他在掩饰,放下衣服走到浴桶边仔细一瞧。如雪的皮肤上,鲜红的图案纵横弯曲,组成一朵巨大的花瓣图案,精美绝伦。
“我爹说这胎记生下来就有,越长越大。”他解释。
“我能摸摸吗?好美啊。”
“不行。”他作势想起身。
“喂,你别起来,你起来我什么都看到了。”钟灵笑嘻嘻地威胁,吓得他又坐了回去。
钟灵坐在桶沿,伸出指尖触碰着他的后背。那是一种从身体里面渗到皮肤上的红色,好像还连着筋络,指尖一碰,红色的皮肤便微微颤抖,恍若一朵开得妖冶至极的彼岸花,舒展着丝丝缕缕的花瓣,花瓣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
应该是一种高深的种血之术,有助于主人根骨的提升。真是太美了,太妙了。看到忘情之时,钟灵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啄了下那鲜艳的花蕊。
忽然,唇下的花朵一僵,她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一时不查做了傻事,脸上又红又烫。急忙压低了声音说:“我以师傅的身份命令你,不许告诉别人!”
“是,师傅!”他僵硬地点头。
“洗好了就出来!”钟灵恼羞成怒。
“好。”他慌忙起身跨出浴桶,蹬蹬蹬从钟灵身边跑过去,冲向衣服,全身灿烂的春光一览无余。
此时,钟灵的母亲已经起来了,忽然看见家里来了个年轻的少年不禁吃惊不已。
“妈,他叫张天宇,是我刚收的徒弟。”钟灵解释道。
“徒弟?!他是你的徒弟?”钟母瞪大眼睛看向钟灵问道。
“没错,妈,他是我的徒弟。我觉得他人不错,根骨悟性都是上等。再说店里也缺帮手。”钟灵说道。
“灵儿,你店里的事情妈不管,但,你要找帮手也得找个女孩吧!你说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成天跟个小男孩在一起不好吧?这让人看见以后还怎么找对象啊?”钟母把钟灵拉到一边低声说道。
“妈,我们清清白白,就是师徒关系,不怕别人瞎说!再说,妈,他爹娘都死了,你让他上哪去呢?让他流落街头吗?妈,你不是菩萨心肠,最有同情心的吗?”
被钟灵噼里啪啦一通解释之后,钟母无奈,只好点头同意:“好,妈不管了,你自己知道怎么做就好了。我去做早饭了,一会儿你们一起来吃吧。”
钟灵高兴的亲了母亲一下:“还是妈最好了!”
转过头,钟灵一愣,张天宇站在门边拐角处。纤纤瘦瘦的身形,身上穿着父亲旧时的白色劲装,站在斑驳的墙壁下素得有些晃眼。他的脸俊俏而清秀,雪似的剔透,苍白的脸颊上浮着一丝红晕,仿佛一朵刚刚盛开在雪山之巅的优昙。
“过来吧!待会儿我们一起吃早饭。”钟灵说道。
“嗯。”
他走了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钟灵,用安静而专注的目光。看得钟灵有些不自在:“你别这样看我。”钟灵说道。
“嗯。”他点点头,依然盯着钟灵看,眼角居然破天荒挑起半丝笑意。仿佛万年不化的冰山遇上温暖的天光,流淌而下的清澈水滴。
钟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到底怎么了?”
“师傅你对我真好。”
这还用说?钟灵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世上最可爱最善良的女孩,但母亲说女孩要矜持些,于是她背着手,装出一副老夫子的样子,拉长了声调:“莫要阿谀奉承,你要听师傅的话,努力练功,你越听话师傅就对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