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大龙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假装没听到,不理我。
我看着大龙此刻扭曲又略带得意的表情,想起他一身的烂肉,不由得泛起一阵恶心,他这人真别扭,可我现在不能表现出来,于是我又问:“大龙,你还知道什么,说一说吧。”
大龙依旧不理我,他什么都不说,非常不配合。我心中不爽,心想他这是什么意思,死到临头本性表露,要学上等人摆架子吗?摆架子也可以,可他要摆到什么时候?是在等我央求他吗?我心中起了一些不满。
对付大龙这种人,我是不行的,好好说他不理你,骂又骂不过他,打就更没胜算,似乎大龙这种人,真的要黎桃花这种的人才可以对付他,可黎桃花现在满心思都在捞死人好处上。
黎桃花铲头撩拨了两下,看到压在下面的一具尸体的手上,有一个明晃晃的东西,探灯光打上去一看,是一只手表,因为有不少白色棉絮缠绕当中,一下子分辨不清是好货还是地摊货,他把探灯光聚焦打过去照,一点一点地仔细辨别,判断不像是低级货,而且尸体的手指上,还戴着一个玉扳指,看来这两样东西都值不少钱而且容易带出去。
他心痒难耐,想伸手去摘,可是那尸体太恶心,好像碰一下都会沾染到腐烂的尸肉一样,任他再贪财,也一下子下不去手,他琢磨了一下,居然想到了一个同样猥琐的方法,他脱了一只鞋,把那只脚上的袜子脱了下来套在手上,就要伸手过去摘死人的手表和玉扳指。
大龙依旧默不作声看着黎桃花摘尸体的手表,关于他开棺前说要告诉我们当时发生了什么的事,似乎根本没有打算兑现。我内心更加厌恶他,不由觉得他这人真不要脸,自己都闹得一身烂肉遭到嫌弃,在团体中也不老实点积极付出博取大家好感,难道他不怕我们合起来在古墓里丢下他?就在这时,我注意到大龙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我心里琢磨,难道他是要算好摆架子的时间,然后才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
关于上等人,或者自认为是上等人的人,他们爱摆架子的问题,我还觉得真是有那么回事,这又令我回想起一些很不好的事情,那是几年前的一个夏天,那年夏天特别热,热得知了都懒的叫了,那些年,空调还是个奢侈玩意,有些中国家庭即使咬牙买了空调,都不舍得轻易开,我还听说,在室外温度高达36度时,有些没本事的男人,见妻儿都热得呀呀叫,就忍痛开了空调,空调温度调在30度,说热不死就可以了。在这样的国情下,那一天光叔回店里说,李老板出钱给美如玉店里装了空调,如果美如画需要就给洪领头汇报一下,让他再去同一家店买一部,这样能省点钱。这样一来,反倒是洪领头手中有了一些权力,他哪里肯轻易让我们吹上空调,从我去跟他说要空调开始,他就开始摆款摆架子,一拖再拖,一下说自己忙忘了去买,一下说那个店里缺货,我知道他不安好心,一来想摆款,二来想搞鬼,可他是李老板跟前的大红人,这样的事还真的拿他没办法,后来我软磨硬泡,拖了快一个月,拖得都快入秋了,那空调才在我们美如画里装上。
人性很多都这样,有时候我细想一下黎桃花看不顺眼的人,例如洪领头、大龙,这些人都不是混得差、不体面的,而是人性方面有缺陷的。
我在一边烦大龙,一边琢磨,总觉得这些死人哪里有些不妥,盯着那些尸体好一会儿,突然发现了问题所在,棺材里的这些尸体,衣服都包得紧紧的,仅露出了头和手,身体的其他部分都丝毫没有暴露出来,我菊花一紧,立即仔细观察棺材里8具尸体暴露出来的脸和手,没有任何异常,可衣服包得那么紧,越藏得紧就越有问题,那衣服里面的皮肉是怎么个情况呢?这些毛病跟大龙很像,我意识到这些尸体衣服里面也有问题。
我开始当心黎桃花,怕他顾着捞死人好处,没有发现这些死人身上有问题,我想提醒他,可明说的话,身边的大龙肯定会不爽,现在我不想得罪他,于是我假装摆出一副贪婪的嘴脸说:“老黎,别尽顾看尸体的手,说不定尸体脖子上有金链呢,去撩开尸体衣领看看,说不定里面有金链了,”在黎桃花回头看我的瞬间,我使劲给他使眼色。
我和黎桃花之间的这种小动作,对方总是能第一时间明白其中用意,他意识到其中的危险,立即缩回了手。
我心中赞许黎桃花醒目,又怕我们之间的这种小动作太明显,被大龙发现其中意思,我看向大龙,却看到一旁阴笑的大龙又一次瞄自己的手表,他老看手表到底在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