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庄皇后问道:“要考核太子的能力有很多种,要派太子去巡视的地方也有很多,陛下为何单单要将他调派到漠南去呢?”
她试图也帮沛王一把。
皇上知道她的心思,肃颜道:“皇后,你一向贤明,怎么一到太子的事就格局变小了呢?长期养在温室的花经不起风吹雨淋,让他到外面去走走对他利大于弊。至于为何要调他到漠南地区去,朕就忍不住要批评你了,沛王都能在漠南生活下去,并且生活了那么久,难道太子就不能在那里生活三四个月了?”
沛王忙说:“母后也是因为比较担心沿途的路况才这般说,请陛下息怒。”
母子三都一条心。
皇上冷笑,同时也铁了心,语气坚定地说:“朕主意已定,休得再说。”同时立即起身走了出去。
太子过来扶起敬庄皇后,道:“陛下一旦下定决心的事便很难再改变,母后也莫要再多想了。”
敬庄皇后叹气道:“我也知道,但总是难免担忧。你去漠南巡视这事我并不反对,我只是担心……”她没有再说下去。
如果太子不在京城,难保皇贵妃不会向她发难,也难保不会有些希望太子出事的人造出点什么事来。沛王这几年都在藩地,不太了解宫里的事,所以有些事她也不好和沛王商量。
太子一走,她其实就等于再次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这是一方面,还有更重要的一方面——如今瑾王虽然被禁足了,但人毕竟还在,她担心太子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里瑾王这边会有所动作,毕竟,以瑾王的聪明,被禁足也未必就不能办不成事。
还有皇贵妃那边。
她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来拿捏她的。
想到这些,敬庄皇后顿时有“前有虎后有狼”之感。
可无论她怎么想,皇上和她的立场还是有些不同的,皇上决定的事无论她怎么反对效果也不会明显。
所以,这次的事显然是没有办法改变了。
敬庄皇后的眼泪便充满了眼眶。
太子和沛王生怕她伤心过度加重病情,忙派人将她送回坤仪宫去歇息,并嘱咐刘莹明日再和敬庄皇后返回清心山庄。
待得敬庄皇后离开,云一亭对太子说:“虽然临近入冬远行有些危险,但只要多注意着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殿下不必过于担心。”
太子淡笑道:“本宫晓得,多谢云大人关心。”又说:“本宫不在京城的这段日子里就有劳云大人多多关照陛下、沛王和皇后了。”
云一亭忙说:“这是臣应该做的事,殿下不必客气。”说罢便告辞了。
赵聿梁和赵聿贤回了东宫。
进得太子的房间,赵聿梁对赵聿贤说:“哥哥,京城这边人事复杂,你平日里要多加小心。”
赵聿贤点头。
“我最担心的是母后,有些事我不便跟你多讲,我不在京城时麻烦你多留意皇贵妃那边。”
赵聿贤忙问:“她会对付皇后?”
“很有可能。”赵聿梁点头道,又降低声音说:“瑾王被禁足之事她心里是有些起伏的。”
“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会注意着她的。”
“还有,兵部尚书郭茂很快就要回来了,你也帮我留意着此人。”
“他这人也有不妥?”赵聿贤忙压低声音问。
“此人很不简单。”赵聿梁说,又加了一句:“不过你无论留意到他的什么都不要对外声张,你可跟礼部尚书宫泽哲讲。”
“好的。”
“我已让人请礼部尚书过来,呆会我们一起聊聊。”
“好。”
接着太子让人去叫林帧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