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聿梁便将唇贴在闻莹愫的头顶,问:“为何不敢看我?”
他这次来是要明明确确地向她表白的。他知道她的心里有芥蒂、有犹豫、有为难,但在他的观念里,没有什么是解不开的,他已经做好了要与她一番长谈的准备。
她是第一个能让他产生强烈爱意的人,只要她尚未有婚约,他便要追到手,无论多难。
但对于闻莹愫来说,自己现在并不适宜与他有感情上的纠缠。
闻莹愫没有回答他。她此刻心里很挣扎。她想推开他,但又怕他真的就这样走了。
眼前这个人,她也很想放下顾虑地爱他和接受他的爱,可她不能。至少在事情没弄清楚明白之前不能。
可是,眼下彼此的心意都已经难以隐藏,她还能拒绝多久?
想起自己竟然肯在太子府孤零零地度过了三个多月,想起那些不由自主地想他的夜晚,其实在她的心底深处一直都有他的位置,她一直都在等着他来,不是吗?
既然明知道不能爱他,那她真的该离开这里了。
那这次就跟他说清楚吧,说自己要离开。
可是,为何一想到要离开他心里竟然比留下来还要难受呢?
她的眼泪再一次汹涌而出。
赵聿梁感觉到了,问:“怎么了?”
闻莹愫只是摇头。
他叹气,道:“爱了就是爱了,为何不敢面对?”
闻莹愫泪如雨下。
看着她这般痛苦、为难,赵聿梁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既然她一味地退缩,那他就只好采取主动了。
忽然,闻莹愫只觉双脚一轻,整个人便被他腾空抱起往屋里去。
闻莹愫大惊,忙说:“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外面冷,进屋里说话。”他说。
见她此时终于肯仰脸望他,他立即俯头亲她的额头。
他的唇柔软而带着温度,贴上她的额头时她便觉全身酥麻酥麻的,仿佛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包裹着,她顿时脸如火烧,心如捣鼓,忙下意识地将脸藏进他的胸膛。
赵聿梁微微一笑,果然没有再亲她。
进得屋里,赵聿梁将闻莹愫放下。
闻莹愫立即离他远远的。
赵聿梁又生气又好笑,道:“坐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在这里也能听见。”闻莹愫小声道,固执地在临窗处的绣墩坐下。
赵聿梁无奈,便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她立即站起身来说:“我去给你泡茶。”说罢便一溜烟地往一侧的茶水间去了。
进得茶水间,闻莹愫的心还扑通扑通地乱跳。
虽然不知道他呆会要跟她说的是什么事,但最坏的可能也莫过于让她离开这里了,反正她呆会也打算跟他说她要离开这里的,所以这个可能她承受得了。
她现在怕的是他谈的根本不是这个事。
从他先前的种种表现来看,她忽然有种事情超出自己控制范围了的恐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