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瞪了太子一眼,道:“朕会处理。你没别的事了吧?”
太子闭着眼睛在心里暗叹了一声。
他来之前就已料到皇上会不肯听他的劝告,只是没想到皇上会一点也不肯听。如果对方换作是别人,他现在会马上拍拍屁股走人了,可这个人是他的父亲,又是曣国的国君,这个人的生死牵系重大,他不能坐视不管。
于是太子道:“陛下,如果您觉得这事不便于亲自出面去查的话,儿臣愿意代劳。”
啪的一声,皇上将茶杯重重地往桌面上一放,厉声道:“这事还轮不到你做主。”
太子听了也不觉害怕,只是放轻了语气道:“那么,儿臣只求陛下将这件事重视起来,不要等到事情无可挽回了才……罢了,儿臣已说太多。”
皇上这才稍微缓和了些脸色,语气依旧淡淡地道:“朕自会斟酌,你退下吧。”
说罢,皇上重新端起茶杯,并将头扭向一边。
太子道:“是,儿臣告退。”遂起身,朝他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出得养心殿,天还是一片黑蒙蒙的。此时大概是丑时初,距离上早朝还有几个时辰。
太子慢慢地走下台阶,朝东宫走去。
就在太子离开不久,皇上叫张公公进里屋,道:“立即去将张昭仪身边的宫女秋容给朕叫过来。”
秋容是跟在张昭仪身边最久的一名宫女,非常的聪明伶俐。
张公公大惊,忙问:“陛下,就现在去叫么?”
皇上是可以随意地宠幸任何一名宫女,但皇上极少对那些服侍妃嫔们的宫女动心,因此他现在应该不是为了宠幸才叫秋容来的,一想到这,张公公便又意识到自己刚才这问话的不得体,忙补充道:“陛下找她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皇上‘嗯’了一声,叮嘱道:“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事,张昭仪那边也不能让她知道。”
张公公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奴才明白。”随即安排人去办。
却说那秋容现在正在睡梦中,得知皇上有请时当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但仍强作镇定地对门外的人说:“好,奴婢马上来。”
她边说边将门从里头栓紧,走到房间后面的窗边,拿开早前就弄松的那几根窗棂木,从里头快速地钻了出去。
从窗户逃出去的秋容立即飞也般地往前方的草丛跑去,一头钻进草丛中。她在草丛里呆了片刻,确保没人发现自己时,又撒腿往皇宫最偏僻的一个地段跑。
她曾无意中得知——在皇宫西北方向的一个小宫殿后面有一条地下通道,现在,或许只有从那里逃出去才可以保住她的命了。
那等待在秋容的门外的人在等了好一阵子后意识到了不对,立即破门而进。
屋里一切如旧,就连那窗户上的窗棂木也恢复成了完好的模样,只是秋容早已经不在屋里了。
那人顿时傻了眼,忙跑回去向皇上和张公公禀报。
皇上当即派人满皇宫地找。
无奈他们将皇宫找了个遍也没找着秋容。
皇上这时才意识到了事情的非同寻常,但此时又到了上早朝的时间,他只好安排人去将张昭仪身边的所有宫女都抓起来,等待他的发落。
那边厢,太子在回到东宫后立即把林帧叫到书房来。
“速安排城营三、城营四的人埋伏在皇城四周,随时听后我的指示。另,将城营一、城营二的人安排在环城河的外围,以做支援。”太子对林帧说。
城营三和城营四是太子今年四月份新增的两个营,共一千人,他们以百姓的身份住在距离皇城不远的居民区里,与林帧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林帧听了脸色微变,忙问:“是不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太子微微点了一下头。
林帧便领命去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