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哈哈笑道:“大家一起发财哈哈。”
苏三知道,莫明现在几乎控制了大半个港岛的娱乐业,这是个日进斗金的年代,他家院线的电影一部部上,钱打滚的往包里钻。
重新落座。
“寸心盼望能同合葬,鸳鸯侣相偎傍,泉台上再设新房,地府阴司里再觅那平阳门巷……”
台上的剧继续唱起来。
郑先生忽然喊道:“停,这都唱的什么,换。”
他太太急忙过来劝说:“当着莫先生苏小姐,你这是发的什么脾气?”
“换一个,喜庆的,搞得什么悲悲戚戚。”
袁晨则一拍手笑道:“郑先生说的极是咱们听大闹天宫吧。”
莫明笑道:“你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劲儿啊。苏苏你听什么。”
苏三一摊手:“我?我是戏盲,一点不懂这些,当年……他就笑话过我的。”
于是还是顺着袁晨的心,锣鼓锵锵锵热闹开场,大闹天宫。
苏三看了看脸色有点严肃的郑先生,低声问:“怎么,有感而发?”
郑先生叹口气:“我来的晚一会,是因为刚有人告诉我,她死了。”
莫明则满头雾水:“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呢?谁死了?”
“好好听你的戏,我们认识的一个故人,你不晓得的。”
苏三将莫明转过来的脸又扳回去。莫明身后的跟班睁大眼睛吗,不相信地看着这一切。他是跟着莫少将撤过来的旧人,从未见过少将对女人这么和气过,就算夫人平时看着也是宠着的,可就是她也不敢这么对少将说话。
“她欠的债也还清了。”苏三叹口气。
“还清了吗?”郑先生自言自语,随后笑了一下,“这些年我一直想,如果当初没有先走一步,你会怎么对我?”
苏三摇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不止一个人说我圣母,也许是念着华小姐和华先生可怜,劝他放你一马?也许忽然大义凛然要为艾尔莎讨个公道,人啊,难说。”
郑先生点头:“人到了一定岁数就喜欢怀旧,我总想起那次航行,蓝天白云追逐着邮轮的海鸥,谁也想不到那是一次死亡之旅。是我亏欠了你们,害的你们好好的旅行最后泡汤。”
苏三笑道:“人生有大把时光等待挥霍,我不在乎那点得失。只是你当初装的太像,虚与委蛇的劲把我气的要死呢。”
郑先生哈哈大笑:“能把你气到是我的荣幸,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敬酒赔罪了。”
从始自终,他们都没提那整起案子最让人无法接受的那点——艾尔莎被辱尸。
也许这是斯文有礼的郑先生最想忘记事情。
苏三知道,无论郑先生外表多么平静有礼貌,他的内心有一座邪恶的火山。
那火山当年在邮轮上爆发过,后来又在港岛爆发,凭借散兵游勇打下这么大天下,骨子里的残忍和嗜血成性是不容置疑的。
往事已经是往事,何必再去苦苦追究。
至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道不是吗?
花开花落又一年。
“却怎生闹吵吵把刀枪列?
有谁敢把俺挡拦者!
挡着俺呵,
管叫恁棒下身亡,目前命绝,
恁休逞雌黄口,卷澜舌!”
台上,孙猴子挥动金箍棒舞的正欢,袁晨不住拍手叫道:“苏姐姐快看……”她马上40岁了,三个孩子的母亲,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还是一副小儿女姿态。莫明不好意思地笑笑:“莫见怪莫见怪。”苏三点头:“莫名其妙,你这命还真是莫名其妙的好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