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魅的脸色不好看,萧宝卷还以为她是感觉到为难,不情愿答应;他还不痛快呢,他救她一命虽然是举手之劳,不过在她的眼中,她的性命应该总比她失言把几件刺绣交活的日期推后重要得多,更何况还是她和她的侍妇她们自己说的,无论要她们做什么都不会推辞,事到如今却言无而信,人类怎么出尔反尔,这样差劲呢?
萧宝卷的语调加重,“怎么,你办不到吗?”
张魅连忙应承,“我哪怕不眠不休,也会在第一时间把救命恩人的刺绣赶出来,恩人尽管放心,小女子绝不失言。”
潘玉儿喜上眉梢,“那就多谢你。你别跪着,赶紧起来。”
张魅终于肯站起身,“恩人以后不管有什么需求,只要告诉我一声,我张末一定尽力而为。”岂止两件刺绣这样简单地报答。
“张末?你不是叫弓长末吗?”潘玉儿不解地问。
张魅毫不隐瞒,把她自己的身世简洁而又生动娓娓道来,说到动情处,禁不住哽咽。不知道为什么,她见到萧宝卷和潘玉儿就是有亲切感,离开张府以后,跟谁都不敢说的实情,对他们俩毫不隐瞒。
“原来是个苦命的女孩子。”潘玉儿可怜弱女子张魅悲惨的人生际遇。
张魅又跪下去,“只要恩人不嫌弃我爹认定我是鬼,不害怕我,我就心满意足。”
“你怎么会是鬼,你明明就是一个普通人。你爹说你是鬼,疏远你,迫害你,他就是个连普通人都不如的狭隘的、糊涂的凡人,做爹做成他那个样子,也是够无情的,这个爹不要也罢。”潘玉儿丑恨张介元对张魅这个他自己的女儿的无情和残害。
张魅却羞愧得低下头去,还是禁不住连连摇头,“我爹虽然诚如恩人所说,对我实在是太差,害苦了我跟我娘,害得我娘过早过世,可是他必竟是我爹呀,没有他就没有我,也是他把我养大成人,他纵有千般不是,一万个错,我作为女儿,也不敢抱怨,要恪守父女人伦之道。”
“还是个如此通情达理、特别善良的好姑娘,你比你那个爹强。”萧宝卷称赞张魅。
张魅羞涩地笑,内心比吃了蜜还甜。
“你快起来吧,听你的侍妇讲,你病了还没有好,身子骨弱,别老跪呀跪的,折腾得我们倒要不好意思。”潘玉儿成为神仙以来,特别是伴随玉皇大帝和萧宝卷以后,倡导平等、畅快、自由地做自己。
“多谢恩人。”张魅翩翩起身,她站在潘玉儿身边,夸赞她,拉近和她的关系,“夫人和公子都有一颗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夫人是我见过的我娘以外唯一的活菩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