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灵空只是看了侍妇一眼,没有再跟她说话,直接坐到正座上,等待她叫张魅下来。
如果换成是张府上别的人,侍妇招呼张魅赶紧逃走的心都有;彭灵空是体谅和帮助过她们的人,她这才能够依照他的吩咐,叫她出来接待,但是心还是怦怦直跳安稳不下来。
张魅终于肯下楼来,要不然她还不会走出萧宝卷和潘玉儿曾经住过、她现在居住的她自己房间,她向彭灵空行礼,“彭道长好。”
“大小姐不必客气。请坐。”彭灵空把张魅让到他对面的座位上。
侍妇精心沏好末女绣坊有的最好的茶,还摆上来几盘点心。
“希望道长不要嫌弃,请用。”张魅做了请的动作。
彭灵空品一口茶水,放下茶杯,很快话入正题,“大小姐,我是无事不到你这来呀。”他当然是受张介元所托,否则他真的不会到末女绣坊来,张魅他们父女素有嫌隙,他从中不好相处。
“彭道长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张魅一直特别尊敬彭灵空,他是除了张大夫人和侍妇,张府对她最好的那个人;他有本事,又往往是张介元的使者,传达和行使的是他的职权。
这一次彭灵空还是张介元的使者,为他办事,“你爹张大人让我过来传话,他对你有要求,让你关掉末女绣坊,别再害人,否则哪怕是在他迎娶新夫人进门不久的新婚喜庆期,都有可能继续派人来非杀死你不可。”
张魅和侍妇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萧宝卷刚走,果然马上就招来祸事,她们俩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我没有害人,我开这家末女绣坊,只是为了维持生计,证明我自己是有用的,我的刺绣不会害人,我也不会害人的。”张魅小声辨解,她已经走出张府,不再依靠张府生存,更敢说话,“彭道长你应该是知道的。”
“我知道有什么用,是张大人他一定要你关停末女绣坊,他说只有这样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以彰显他有好生之德。他还让你回个明确的话,我再回去,要不——”张介元是希望,张魅如果不答应,彭灵空当场就解决张魅,他勉强答应他,实在不忍心下手,也难以启齿。
“我们关,彭道长你来之前,大小姐还说呢,打算关掉绣坊。”侍妇一口答应,她不再坚持继续开着末女绣坊,只为张魅的安全着想,她知道张介元说得到,做得到,她怕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