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先后回到北条城中,对城外发生的冲突似有默契般地缄口不言,上杉姐虽然有些疑惑,但很快便将它抛在脑后,安心地享受着与情郎耳鬓厮磨的短暂时光。
至当年的五月末,上杉姐临盆在即,北条城内内外外也跟着忙碌起来。
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个孩子,但佐佐成政反而比上杉姐更加紧张,基于关心则乱的原则,成政的妾室们眼睁睁地看着佐佐成政为这个孩子的出生忙前忙后、事必躬亲,心中也不免反酸,打吃干醋。
而陶醉在将为人父的喜悦中的成政,对妾室们的心意并无察觉,依旧一心一意地迎接孩子的降生。
新历五月三十一日晚,上杉姐有了生产的征兆,佐佐成政连忙唤来早早侯在城中的产婆,亲自指挥了产房的布置,然后便是焦急的等待了。
谁知足足过去了四个小时,佐佐成政眼瞅着时针摆过午夜12点,却还是未等到上杉姐母子平安的消息。
莫非是难产?
佐佐成政匆匆忙忙地跑向产房,一路上鸡飞蛋打,撞倒了好几个侍女。
还未靠近,就听到上杉姐高亢却已嘶哑的痛呼,成政心头更急,站在产房外大声地拍门。
很快,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妈子将拉门抽开了一条缝,未及老妈子有所反应,成政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问题:
“上杉姐她怎么了?孩子生下来没?再这么下去,她有没有生命危险?”
老妈子除了不明白佐佐成政为何称呼绫姬为“上杉姐”,对别的问题倒是很清楚,她皱了皱眉,忧心忡忡地道:
“如果孩子还是生不下来的话,只怕母子两人都……”
成政又哪能不明白产婆的意思,实际上他自己又何尝不知道难产的危险?在这种医疗落后的时代,难产多半意味着母子俱毁!
“让我进去,我要陪着阿绫!”
“不行!男人是不能进产房的,请大人暂避!”
成政试着推开拉门,却被产婆所阻,不禁心头火起。
里面的上杉姐似乎听到了成政的声音,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略带埋怨地骂道:
“八嘎成政!都是你造的孽!啊……好痛啊!”
听到上杉姐呼救,成政更不犹豫,一把将老妈子推开,随手“啪”地声关上了拉门,迈着大步奔至上杉姐的身前。
那产婆还想要把成政拉出去,却被成政无意间散发出来的威势所慑,畏畏缩缩地不敢再多嘴。
“别怕!别害怕,有我在!”
成政紧紧地握住她****的右手,望向大汗淋漓的上杉姐,他心乱如麻,对眼前的困境亦毫无办法的成政,只能用不痛不痒的安慰来抚慰上杉姐疲劳的神经。
同样明白这一点的上杉辉虎,并未对情郎有太多苛求,在她看来,佐佐成政能够不顾女人生产的晦气前来陪伴她,已让辉虎十分满足。
“我可能是不行了……八嘎成政,今后,你一个人——”
“不!别这么说,你不会是一个人的,我也不会!”
佐佐成政伸手堵住上杉姐的嘴唇,想要阻止她悲观的想法,但就算是成政自己,也已经不由自主地有了与恋人一同赴死的念头。
“倘若是上杉姐真的因难产而死的话……那么自己再苟活于世,也没什么意思了。”
佐佐成政的脑海里生出了这样的想法,然后,他就看见辉虎的粲然一笑。
“昂达巴嘎!”
这种带着撒娇意味的责骂,若是在往日,当然是令成政十分地受用,但此时此景,佐佐成政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了。
上杉辉虎本就承受着分娩的莫大痛苦,此刻又想分心去安慰佐佐成政,其实已经非常辛苦。
果然,仅仅在数秒之后,辉虎的两条眉毛就拧到了一起,她那张本是国色天香的脸蛋痛苦地扭曲着,下身传来潮水般的剧痛,让上杉辉虎难过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