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兄。”背上、手上早就没闲着的地方了,连做个拱手都困难,李狗剩也是点头示意了一下。
“此去省城路途遥远,你我也算知己,一路相伴,有说有笑谈论些诗词歌赋岂不是快哉?本来我也正要租好车马去找你呢!”
赵有冯笑道。
要知道明朝的时候中国人的老乡观念还是非常严重的,话说冷不丁的把你一个人丢到一个你根本就不熟悉,甚至之前来都没有来过的济南府,身边有一个说话操持一样口音的同乡人可以聊天乐呵,岂不是快哉?否则又哪里来这他乡遇故知的说法?
“我也正有此意。”李狗剩笑道,说着两人这就一同要进牙行招呼马车。
这才刚招呼好马车将二人物事这都搬弄上去,李狗剩这竟又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任李狗剩聪明绝顶也想不到这人这竟也要去省城院考!
“林先生?您这也要去省城?”李狗剩惊道,话说这林超也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之辈,如今咋这也大包小包的要去省城?
“惭愧啊,同自己学生同台竞考,说来惭愧。”林超有些好笑也有些赧然,这人不似那些老学究为人处世那么多讲究,不过这事儿说来也是难免让人有些尴尬。
闻听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竟是李狗剩洪塘学社的先生,赵有冯也是心中一惊,咋李狗剩的先生这竟连秀才不得过?
说来好笑,这林超本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博学之士,学问曾多次得知县大人夸赞,也算是个小鸿儒,可不料这科考屡屡不顺,十几啷当岁的时候这就考中童生,可是省城去了一年又一年,院试院里扫地的老大爷这都认了个遍了,可竟院试屡屡折戟沉沙,让人不由唏嘘。
科举路上心酸多啊!
“众位可抓好了,咱得走了!”马车夫一声招呼,这就支支扭扭的开动,往那省城的方向去。
……
穿州过府的一路颠颠簸簸,身子骨都要散架了,每次下车放风的时候李狗剩都觉得自己身上的骨头都像是要断开一样支支扭扭的,着实辛苦,没日没夜的也不知道走了有好多天,李狗剩只觉得自己所带的煎饼、馓子这都吃的差不离了,正在昏昏沉沉的档儿,马车夫这就一撂嗓子:“省城到了!”
好家伙,当真是大城,万丈城池千仞高,城门一个偌大的招牌,济南。
驱马车走进城里,偌大的济南城里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可谓是摩肩接踵,热闹非凡,饶是赵有冯这种见过些世面的孩子这也不由张大嘴巴,左瞅瞅右看看,有些惊奇。
前些日子去府城已然觉得是个大城,车水马龙的,如今到了济南府,那气势恢宏、人头攒动,岂是你一下小小的府城能比的?
“唉,都看腻了!”
俩小孩子都有些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李狗剩倒没有去感慨人多,毕竟后世他去过的大城市不少,在这个时代绝逼算是见过世面的,只是他好奇生产力不发达的古代如何能建造起一个数十万上百万人口的大都市?倒是林超,这人来过济南府无数次,不过都是无功而返,也算是心境悲凉感慨唏嘘吧,这就无奈的说了这么一句。
科考一事本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无奈林超就是那个从独木桥上掉下去那位,还一掉就是几十年!你让他心中如何没有感慨?
到了济南府首先自然要找个落脚的地儿,不过好在有林超这个向导,众人也不至于走太多弯路,轻车熟路的林超这就引两人来到一家客栈前:“这家店还算实惠,也干净,我看就住在这儿吧。”
李狗剩抬头一看,店门招牌上几个偌大的大字,鸿运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