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济南正在热时候,尤其是大晚上的不光热,还蚊蝇难耐,这会儿想要安下心来读书真得是好一番的心静才能自然凉呢,李狗剩也是养气功夫了得这才稍稍安定了些。
“吆,我们的李大相公这也下楼了呢!啧啧,能否这才再来个一举夺魁,弄个解元回来啊?”
一夜无话,刚下楼,李狗剩这就听着一个学子又来臭屁道。
本来这些学子这段时间和自己已然井水不犯河水了,不过昨天老小孩儿那一出闹了以后,这帮子和李狗剩格格不入的学子们排斥李狗剩的情绪这又强势抬头,让人着实气个不轻。
“啧啧,这可不好说,之前科试、录科的时候这狗剩和学政大人关系热络,给个案首这也不在话下,贴出除名了这也能破格录科,可是这乡试就不好说了,圣上亲自派遣官员下来监考,你说你一个田间地头种地娃娃总不能手掌伸到京师里去吧!?”
“是啊,是啊,可怜喽……”
种种,此类的话语听着酸味儿十足,学子们倒是乐此不疲,一个一个的说的那叫一个快活。
“哼!”
瞅着李狗剩下来了,那老头儿也是脑袋一歪,一副全然不愿搭理你的样子!
众人都是抱一副白眼,李狗剩倒也习惯了,本来就没指望跟这些人能热热络络的,如此就如此吧,自己吃完饭这再上楼温书就好,正好也没时间跟你们这些人瞎落落。
……
明日这便是乡试头场,大明朝一般乡试都是八月初九开考,雷打不动,不必另行通知。
“李狗剩!”
这些日子客栈里鲜有人还搭理李狗剩,这人传来传去简直成了大恶人!流传的版本里就有李狗剩朝学政家里撒了一簸箕的金豆子这又好言相劝怎么怎么着的这才得学政大人谅解,勉为其难的给了个录科考试的资格,然后又和那戚家的大小姐怎么怎么着的云云,反正是这种说法,全都是把李狗剩朝那不仁不义的方向去的。
这个档儿谁人见了李狗剩都像是瞅着了瘟-神,谁人还会上杆子喊他?
客栈的学子齐刷刷的顺着声音望过去,李狗剩也是听着声音有些熟悉,回头一看,不正是那登州府的志敏?
今日再见志敏就有些落魄了,这小子蓬头垢面的怕是好些天都没能洗洗身上了,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怕是有些日子没吃饭食了,按理说志敏家中颇有家私,哪里至于如此狼狈?
“志敏?你这是咋了?”
李狗剩惊问。
“我先讨碗水,讨几个包子,一会儿再跟你说!”
志敏说着这就把手上满是水渍的包袱一丢,有气无力的说道。
一众人有好些还是认不到志敏的,瞅着这个叫花子一样的人来投奔狗剩,这也不由嗤之以鼻,瞅来也是臭味相投吧!
看来真是饿极了,五个包子志敏狼吞虎咽一般这就下了肚子:“真他娘的晦气,来一趟济南,临了到了济南城了,被那些三只手给截了银子去!哼。”
李狗剩一笑,当初自己就曾无数次提醒过这人,这人老是神经大条,出来玩的时候鼓鼓囊囊的腰包老是明晃晃的就挂在外边,也怪不得今日如此狼狈了。
“今年是乙卯年,我估摸着你也该来省城考举人了,由此我在家里这也坐不住了,就想着来看看你,给你鼓鼓劲儿,这不,我还给你带来冰块了!”
志敏说着一提方才丢地上那包袱,怪不得满满的全是水迹呢,原来是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