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满浙江这都人心惶惶的,为何唯独这桐乡还忙忙碌碌的?
而且忙碌的不光是战备、兵事这些,还有做生意。
话说兵荒马乱的时候老百姓都人心惶惶的,保住性命这都高呼祖宗保佑了,为何还会放心大胆的做生意?
就不怕没命去花?
这李卫国到底使了什么鬼?
“小子最近寻了一个大买卖,如今桐乡的老少爷们正在跟小子一起做这买卖呢!”
李卫国施了一个晚生礼,说道。
“是何买卖?同谁人做这买卖?”
王本固隐隐猜到什么,有些不悦。
“同汪直。”
本就不平静的水里似乎被丢进一块巨石。
当下倭寇泛滥,汪直是那倭寇匪首,你竟同那汪直生意?
王本固不由想到一个词儿,私-通外国!
“你竟如此!?”
王本固大怒:“你身为御史,何故知法犯法?”
王本固这人最是耿直,后世也有“直”名,如今这还得了,李卫国身为监察御史,巡按浙江,这竟干起了这种行当?
你这是汉奸、卖国贼的做法!
想那汪直祸害我大明的百姓,无恶不作,你身为朝廷御史,不思报答圣上、报答朝廷,这竟还干起这种行当!你这是大罪!
“王大人不必发急,且听我说!”
“哼!”王本固恨恨一个甩手:“好啊,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怎么花团锦簇的文章为自己开脱!”
王本固这人是个耿直的愤青,油盐不进。
属于那种打断骨头也能直挺挺立着的男人,若是来硬的,不妥,只能循循善诱。
心里如此寻思着,李卫国就首先开口:“大人可曾了解那汪直?”
想要消灭对手,首先要了解对手,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孙子这句话点透了斗争的本质。
“此人是为我大明头号大盗!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王本固怒声道。
“王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李卫国不以为然。
“奥?那你这是要是那个汪直开脱了?”王本固不怒反笑。
“不是开脱,是摆事实。”李卫国笑道:“当下倭寇两个头头儿,一个汪直,一个徐海。”
“这我知道!”王本固有些不耐烦了。
“大人不必发急,做事本就要徐徐图之,大人请坐,先喝壶茶。”
李卫国引王本固坐下,这就招呼道。
“你这是要贿赂本官不成?”王本固怒道:“本官不才,可心思也是可昭日月……”
“大人不要多虑,你我如今身为浙江巡按使,自然要为圣上解忧,所谓君忧臣辱,君辱臣死,如今倭寇之患如此,你我身为大臣,不该鞠躬尽瘁的去做点什么?”
或许是十四五的孩子说起这些让人发人深思吧,王本固忽然定了定身子,端起了眼前的茶壶。
且听你说完吧,若是……哼,本官可不管你是不是十几岁的孩子!
食君俸禄,就得为君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