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有空又来仙界转悠?”
陪着凤珂慢悠悠的用过午膳,将她送回房里又等她睡着,清霜这才用术法将白蓉弄晕,出了院子,进到竹林之中。
“啧,你同你的小凤凰最近是不是很好?”看着清霜变得越发有生气的面容,肖染心中一时不知作何感想,这人不是应该一直同他站在一处。。
“有话就说。”过往的焦急和烦躁被那升起的温度一点点驱散,对着肖染的打趣,清霜突然不想凤珂的名字从对方的口中说出。
“我来找你帮忙。”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帮得上你。”
清霜对此并不意外,数万年中,两人不知合作了多少次,但每一次里,也不过是愉快到底互相利用罢了。
但心中开始有了牵挂,他其实已经想要开始收手,所以对着肖染他再没有从前那般上心的对待,很是随意的盘腿坐在肖染的对面,离的有些距离。
“你先看看这个再说。”知道他会是这样的态度,肖染也不在意,抬手丢过去一枚影像石。
阳光透过竹林,在空中打出一颗颗斑驳的光晕,那无声的影像落在斑斑的光影中,让清霜猛地站起身,双眼直直的落在那葱郁的树林中。
“这是哪里?”
“可是愿意跟我走上一趟?”
影像石中的画面已经播放完,没了仙力的支撑直直的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对峙的二人望着彼此的眼睛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清霜转回身将目光落向不远处的院子,他期盼的重新开始,可还能实现?
可不走上这一遭又如何对得起他数万年的期盼和找寻。
“好,明日一早我同你一起下山。”
睡梦中的凤珂并不知道,幸福曾离她很近很近。
“遇到一些意外,我明日要出门去,你在山上。。”清霜看着凤珂颤动的眼睛,突然怎样都说不下去。
他外出的原因一向只有那么几个,对着凤珂他突然不想去说是有了灵蕊的消息。
甜蜜的时光辄然而止,凤珂试了几次都没有办法笑的坦然,她垂着头,如同被抛弃的小媳妇只幽幽的问着:“要多久才能回来?”
清霜微顿,之前在竹林中心太乱,竟是忘了问肖染要去何处,要去多久。
“短则一月,多则半年吧,你在山上自己多小心,事情办完我会尽快赶回来。”
半年吗?第一次觉得半年时间原来这么久。凤珂心头忍不住的低落,但想到他从前躲着自己的时候,数月不出书房的情况也是有的,又觉稍稍安慰。
抬起头终是能扯出一抹笑意,故作大度的摆着手:“知道的,你放心吧,你之前也有经常出去的时候,我在山上等你回来就好。”
他从前出门都不会同自己有任何交代,每次跟着白十三出门一走就是很久,她在山上日日盼着,但盼到他回来了,他们依旧还是老样子。
如今这般已是很好很好,她不能心急,也不能贪心。
“你自己多留心,如果无旁的事情,就在房中打坐。”有白蓉在,清霜到底有些不放心。
这话说的已经很是明了,凤珂心头暖融融,笑容终于不再勉强:“我会的,你不回来我就呆在房间里,哪里都不去,你放心吧。”
清霜大手揉上凤珂的发顶,依旧是那样浅淡的笑着,目光带着柔情与暖意,让凤珂忍不住羞红了耳垂。
等他回来,自己一定要鼓起勇气再表白一次,到时,也许就不会是再被拒绝的结果,两人再一次对视着,一个比一个笑的傻气。
数万年中,第一次披着月光出门,清霜回头看了看紧闭的院门,还有树下那打坐到睡着的小凤凰,笑着摇头走向竹林去寻肖染。
“这是去青丘?”跟在肖染的身后,看着他一路向西,清霜不由得诧异。
“怎么?我不记得你同彦九那家伙有什么私怨。”肖染双手环胸,转回头笑的有些坏。
清霜一顿,当年彦小七师礼的时候,那点小事也不算私怨,何况已经过去太久:“可是会遇到彦九?”
肖染转回头,目光落在远方:“看情况吧,我要带你去的地方在青丘最荒凉的边缘处,你若是不想被人知道咱们的行踪,从现在开始,你我各自凭本事隐身就是。”
真当自己总是缩在暗地见不得人吗?他的行踪,这仙界里怕是就没人会在意,清霜一如既往的轻笑着:“不必,这样就好。”
他那个天帝大哥不是已经送回了大礼,他现在做任何事都不需要再如同当初那般小心翼翼了。
“随你,不过我们需要再快一点。”肖染心中急切,也不再顾忌清霜,黑雾笼罩间人已经朝着远方直直的掠去。
“你没同我说这里是仙魔交界之地。”清霜从云头上落下来,那躁动的魔气一波波一股股的冲打在身上,让他本就有伤的身子很是难过。
“我以为你之前的伤都是装出来的。”
肖染从没想到清霜的身体会真的如他表现出的这般残破,这人一向虚虚实实,何为真何为假,区分不出,他就全部只当是假。
清霜苦笑,当年重伤昏迷被送回山,他那个好大哥先是抢了父君命人送来的救命仙丹,接着又弑父夺位,一连串的意外让他完全无法安心养伤,灵蕊会下山也是去为他求药。
心脉上的伤,本就最难治愈,没了仙丹,只能靠仙力去一点点蕴养,好不容易将断裂的经脉一点点续接上,还没来得及细细调息,灵蕊的魂灯又灭了。
种种意外堆积在一起,他的伤再是没能彻底养好,体内留存了无数的隐伤。当初在彦小七的师礼上,他昏睡的那些时日,虽然有他故意的成分,但大部分的原因还是身体的自我治愈能力已经很差很差。
“快点带我过去吧。”
都已经到了此处,再多说已经无益,清霜找来可以调理气流的仙器置于头顶,周身的乱流被梳理的瞬间,他体内的压力也随之削减了大半。
知道他状况不太好,肖染也不多废话,走在前方急急的带路。
这峡谷本就只有这一条路,两人向前走出不到两个时辰就已到了那处转角。
“就在前面。”
肖染的脚步越发的急切,当年他就是在此处走出的山洞,可为什么只有自己?那个女子呢,那个在识海中不停的告诉他,她是他母亲的女子又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