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地狠狠一推,水沐清的身子猛地向后跌坐而去,车帘正正好落在她的后背上,凌乱泣泪的面庞霎时愣在原地,久久不得反应。
易若……是为了我……
是为了我……为了我……
深吸一口气,地再没有了犹豫,掌中运风,一把推出,将水沐清的身子重重地推到了马车内,再无停顿,一个跃身跳上了马车,抓住缰绳狠狠地抽打在马臀上,瞬时,马车已是向着宫门的方向奔了出去。
水沐清的身子跌坐在马车中,整个眸子都是空洞一片,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呆愣着看着眼前不知名的地方,连呼吸,都好似变得冰寒了起来。
唯独,她的手,还死死地攥着那封被泪打湿的信。
“什么人?!”
不过眨眼的功夫,马车已是行到了城门口,一个眼尖的侍卫已是高声拦了下来。
地的神色浅浅一顿旋即扬起一个笑,整个人显得格外轻松客气:“这位小哥,我们是离尊王府的。”
侍卫明显警惕地看了一眼地,四下打量了一下马车,这才回眼重新看向地:“府牌呢?”
地的笑意不减,垂下视线,手摸向了自己的衣袖,片刻功夫,摸出了一块府牌,旋即,递给了侍卫。
侍卫的视线始终不减警惕,全程注意着地的动作,直至那府牌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侍卫一把拿过,重重地将那府牌摸搜了一遍,视线很是仔细地盘看了一眼,口气这才稍稍变好了些。
再次打量了一眼马车,声音变得有些慢条斯理:“这车里头,什么人呐?”
“是我们王妃的一个贴身丫鬟,外郊的家里头寄来了信,家里的老人过世,安排我连夜送她回家。”
地的笑意浅浅,看着分外老实,末了,有些憨厚地摸了摸头。
侍卫的眸子逐渐又变得犀利了起来,步子悠悠然,绕着整个马车走了一圈,手中拿着那府牌,在前板旁停下,动作一扬,已是用府牌挑开了那车帘。
水沐清呆呆地坐在马车上,神色全失,手中死死地攥着信,面上泪痕满满,悲痛欲绝。
侍卫的神色猛地一动,只一眼,便迅速收回了视线,一把将府牌扔回了地的怀中:“走吧。”
说话间,侍卫的步子已是转过,背对着地,冲着守门的侍卫招了招手示意放人。
他并未注意到的是,便是他转身的一瞬,地的手已是以着极为快速隐蔽的动作,从侍卫的腰间偷来了城门放行的腰牌。
很快,城门被打开。
侍卫头撇了撇,示意地可以离开。
“多谢小哥了。”地的笑意依旧无害的模样,向着侍卫点了点头,这才驾马,向外奔去。
侍卫站在原地,看着马车逐渐走远,隐匿在黑暗中。眉头轻轻一凛,似是有什么念头滑过脑海。
刚刚那马车内的女子,好似有些眼熟?
“统领,今儿个除夕,兄弟几个弄了些小菜小酒。等封了门,大家一起聚聚吧。”一个士兵上前,憨厚地冲着侍卫笑了笑。
脑海中的思绪一下子消散,侍卫爽朗地应了声:“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