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看了奥兰多一眼,他踌躇地说:“从来没有鸟在吞噬期间破茧而出,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和费洛的融合还没有完成,我们只有等待。”
这话说的有些心虚,但穆星那沉默的模样让阿尔说不出实话。
费洛…或者阿瑞斯……很可能会死。
“难道就这么等着?”穆星不是傻瓜,她知道恒温动物体温一旦下降到生命能承受的底线会是什么概念,“他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那些茧能为他们提供什么?”
穆星眼神锐利地投向奥兰多,他一定知道什么。
茧是他制造的。
“温暖和安全。”奥兰多是个表情不多的翼族,他说话总是透着一股冷漠,“吞噬是一场生死存亡的战斗,不论是谁都会拼尽全力,在夺取的过程中,大多数鸟人都会失去行动能力,他们无法自行进食,也无法为身体提供温暖,因为所有的能量的都用来保全自身了。”
穆星眉头紧皱:“如果你再将他包裹进茧中可以吗?”
“我不敢保证会起作用……而且……”奥兰多看向阿瑞斯,他抬起步子,靠近了一些,轻轻地嗅着,然后皱着眉头说:“不必了,他快要醒了,或许就是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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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火光跃动着。
穆星伏在那简易的办公桌上拿着画人体骨架的认真画着船的设计图,她将龙骨、船身以及每一个部件都单独画了出来,兽类的血很容易晕染开来,她画得很吃力。
“喀呲…喀呲…”
穆星抬起头,一只石笼就挂在一根插/进石壁的木棍上。那只地龙鹰的幼鸟正蹲在里面啃着石鳞鼠的大腿骨,啃得津津有味。在没有食物的时候她一直对着阿瑞斯叫唤个不停,穆星被她烦得脑袋都快炸了。
她又转过头,阿瑞斯还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
他有的时候会像抽筋一般动一动,其余时候都安静得很。
穆星拿水芭蕉花盖住了桌上的莹石灯,她走向床边,掀起被子钻了进去。
阿瑞斯的体温已经下降到她摸着都觉得冰冷了。
她将皮毛通通都包裹到了他身上,在床边还放了三个烧着蜥蜴粪的火盆。
她隔着皮毛抱住了阿瑞斯。
别死啊,在这个世界,我只有你了啊。
她心里一遍遍念叨着,睡去了。
半夜时,她忽然觉得身边的人动了动。
她猛地睁开眼,撞进了一双星空般的眼眸。
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一般,她有很多想说的,可却哽住了,发不出声音。
“阿……”
对方却发出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歌丽安女王。”
穆星浑身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