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谋害朕的皇嗣!”北燕帝怒视着颤抖不已的黄福贵。睍莼璩晓
黄福贵一双鼠眼扫了一圈四周,而后开口道:“陛下..奴才哪有这个胆子...奴才怎么有胆子谋害皇嗣啊..奴才真的没有啊..”
“你个***才,还敢狡辩!若你没有谋害远妃娘娘的孩子,你倒是说说为何会在你的房间里发现红花!”北燕帝质问道。
“这..这..奴才也不知道..而且奴才同远妃娘娘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又怎么会做出这等掉脑袋的事来。”黄昌盛说起话来都有些不利索,擦着额头上的虚汗。
“你同远妃无冤无仇,却保不准你是受人指使!”北燕帝一双涣散的眼少见的聚起龙威枸。
“奴才真的没有啊..陛下..奴才真的是冤枉啊..”黄昌盛满眼激动,就差涕泪横流了。
这时,粉衣宫婢搀着虚弱的远妃从里间走了出来,北燕帝连忙上前道:“爱妃怎么出来了,快去回屋好好休养着。”
“陛下,臣妾的孩儿死的不明不白,若是查不出个究竟,臣妾实在是寝食难安,还有何脸面面对死去的皇儿,又有何脸面面对陛下?”远妃声色俱动珑。
北燕帝看着面前有些激动的女子,叹气道“也罢,倒是朕想的不周全。”
远妃见状,这才转过头,将目光落在黄昌盛身上,痛心道:“本宫自问并不认识你,更未做出过为难你之事,你为何要下红花之毒来毒害本宫的孩儿?”
黄昌盛急着辩解:“远妃娘娘,奴才真的没有伤害您的孩子啊..这..这..”
“亦或者是有人指使你干的!”远妃的语气陡然间凌厉起来。
她始终不甘心自己这一出好戏就这样白唱,最终除掉的不过是两个不值钱的奴才,虞挽歌怎么可以安然无恙,不,决不!如果就这么不痛不痒的掀翻过去,她这孩子岂不是没的太过白费!
“远妃娘娘明鉴,没有人指使奴才,没有人指使奴才...”
“若是没人指使你,便是你所为,既然你不承认,朕自有办法让你认,来人,给朕拖出去打!打到他肯招为止!”北燕帝的话让黄昌盛惊出一身冷汗。
黄昌盛吓的不轻,却依旧没有招供的意思,虞挽歌上前一步开口道:“黄公公,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宫劝你还是趁早招了,也好免受皮肉之苦。”
远妃的目光落在虞挽歌身上,有些咬牙切齿,说不出为什么,她愈发的看不清她到底要做什么?她本是十分笃定她会谋害自己的孩子,可是如今,她却越来越看不懂,连心中的笃定也开始动摇起来。
黄昌盛咬着唇,依然十分犹豫,北燕帝怒道:“还不给朕拖下去!”
两名侍卫上前,分别擒住黄昌盛的肩头,压着他的手臂就将他往下拖,任是他体重不轻,可最终这一身肥肉还是敌不过孔武有力的侍卫。
“陛下...陛下..奴才冤枉啊..奴才真的冤枉啊..”
夜色中,黄公公被摁在了椅子上,两名侍卫手执厚重的板子,显得有些凶神恶煞。
“打!”
一棍子落下,黄昌盛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尖叫,只觉得自己厚实的屁股已经皮开肉绽。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才..奴才..”一双鼠目有些湿润。
又是一棍子落下,黄昌盛心头忍不住对虞挽歌升出几分怒气,这挽妃娘娘让他忍到十个板子,这若是真忍了十个板子,他还不去了半条小命..
“啊!”刺耳的尖叫横贯含露院的上空,黄昌盛整个人已经有些有气无力了。
远妃被粉衣宫婢搀扶着缓缓走到黄昌盛面前,背对着皇帝,开口道:“此事到底是不是你所为,又是不是有人唆使你这样做!”
不等黄昌盛回答,远妃压低了声音开口道:“若你肯指证挽妃,本宫保你无事,否则今日就是被打死在这,也不会有人救你!”
黄昌盛的鼠眼眯开一条缝,心中倒是没有因为远妃的话而动摇。
眼下远妃和挽妃谁更受宠,宫中诸人一眼便可看出,更何况,挽妃所许给他的利益远更多于此,再加上如今这板子也挨的差不多了,若是这个时候倒戈,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娘娘饶命啊..奴才真的没有啊..奴才真的没有谋害皇嗣啊..”
看着黄昌盛竟然如此不识抬举,远妃的脸色难看了不少,冷哼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果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远妃没能说服黄昌盛,心头忍下一口怒气,转身回到北燕帝身侧。
一板子接一板子重重的落下,黄昌盛的脸色也难看起来,之前的虚汗已经变成了豆大的汗珠,将一身太监服浸透。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才招..奴才招..”黄昌盛屈服道。
“还不快说!”
“是周副总管命奴才将这红花放在娘娘的腊八粥里的。”黄昌盛一下子泄了气。
“周副总管?”远妃蹙眉道。
“正是周旺周公公。”
“他不过一个太监为何要谋害本宫的孩子?还是你以为你信口胡言,本宫就会信你?”远妃道。
虞挽歌见此也缓缓发问:“黄公公,不知你可有证据?你如此信口开河,是无法取信于陛下的。”
黄昌盛有些惊颤,而后猛然想起什么道:“有..有有有!这红花便是周公公亲自买来后交给奴才的,陛下只要派人去调查前些日子周公公的行踪,看看他上次出宫办事是否去了宫外的药铺,买了什么药,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黄公公闻言,立即就派人前去调查。
远妃心有不甘道:“该不会是你这个奴才栽赃周旺,想要替什么人隐瞒吧!”
闻言,虞挽歌转过脸笑道:“本宫倒是也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他一个奴才连命都不要了,也要誓死保护,看姐姐的样子,似乎已经知晓了谁是凶手。”
北燕帝也看向远妃道:“难道远妃心中已经知晓了是何人?”远妃有些尴尬,断断续续道:“臣妾不知,臣妾只是认为此事有些蹊跷罢了。”
北燕帝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过了一会,王公公派去的人便回来了,对着北燕帝低声道:“陛下,神武军拿着画像到帝都中的各个药铺核对过,正是周旺在存善堂买了三两红花。”
北燕帝奴道:“还不赶快将周旺带上来!”
远妃心思不定,本以为这***才会指证虞挽歌,可为何会牵扯出另一个奴才?这周旺是谁,她是知道的,毕竟这宫中能称作总管的太监有几个是没有点能耐的,不过她却依然想不通,为何这幕后主使会成了周旺。
没多久,周旺便被带来了,听闻远妃的孩子流掉了,他本正是欣喜,却忽然被皇帝传召,让他有些心神不宁。
再看眼下被打的狼狈不堪的黄昌盛,心头一紧,猜测着难道这黄昌盛把他给供出来了!想到此处,顿时双膝跪地,拜了个大礼:“奴才参见陛下。”
“你这***才!胆敢谋害皇嗣,朕今日就砍了你的脑袋!”北燕帝一脚踹了过去,再没什么耐心。
周旺吓的不轻,慌忙解释道:“陛下..奴才冤枉啊..奴才..”
“够了!正是你这腌臜奴才命黄昌盛将红花下在远妃的腊八粥里,意图谋害朕的皇嗣!眼下竟然还想狡辩!”北燕帝今日听的辩解已经够多,此刻正是心烦意乱。
周旺惊魂不定,这好端端的,怎么会露出马脚来,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这红花是他亲自出宫买的,除了黄昌盛,没有一人知道。
可如今到底为何会查到自己头上来?周旺一下子怀疑到黄昌盛头上,转头就看向他,愈发认定是他出卖了自己!
好小子,亏得他提拔他做十二监之首,给他莫大的权力,到头来第一个出卖自己的竟然就是他!
“陛下,奴才冤枉啊,奴才上哪里去弄这腌臜的东西。”周旺为自己开脱着。
北燕帝冷笑道:“不要以为七日前,你以出宫办事为由去存善堂买了红花的事朕不知道,如今证据确凿,竟然还敢抵赖!”
周旺心中一颤,皇上是怎么知道的,皇上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不可能?
宫中的奴才不可能轻易出宫,再加上他信不过旁人,生怕露出马脚,便寻了个需要出宫的差事,以出宫办事为名,亲自去了存善堂买了三两红花,而且为了谨慎起见,他从出了宫门便一路戴着斗笠,存善堂的人根本不可能看到他的模样,可是如今皇上又怎么会知道!
虞挽歌看着神色发蒙的周旺,心头冷笑,连她也不得不承认,周旺确实谨慎,出宫买红花都不忘戴上斗笠,不留把柄,可是他似乎却忘了,有些证据是可以制造的,比如买通存善堂的伙计和老板。
就在周旺失神间,北燕帝已经下令道:“好了,将他带下去施以绞刑!”
周旺只觉得好似在做梦一般,一时还没有认清现状,始终不认为眼前的一切是真的,更不相信自己就..就要死在当下。
直到侍卫将他拖下去的时候,周旺才猛然意识到一起都是真的,忍不住喃喃道:“这是真的!这真的是真的!”
万分惊恐之下,满眼惊惧的大声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才冤枉啊...”
远妃看着周旺就这么被拖下去,心有不甘,可是眼看北燕帝神色倦怠,眼底已尽是不耐,不由得犹豫起来。
纠结了片刻,远妃最终还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开口道:“等等,陛下,臣妾同他无冤无仇,臣妾倒是想问问她到底为何要谋害本宫的孩子!”
周旺此刻已经被吓破了胆,见着远妃开口询问,涣散的目光渐渐有了焦距,却依旧惊魂不定,迟迟没有作答。
黄昌盛这时开口道:“奴才知道,奴才知道,前些时日远妃娘娘曾在众人面前羞辱过周公公,说他无论权势怎么大,也不过是条阉狗,这让公公觉得颜面尽失,暗下发誓报复,认为眼下娘娘能得到陛下的宠爱不过都是因为这个孩子,若是娘娘的孩子没了,一定会失去圣宠,到时只怕是连奴才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