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猎场又待了几日,这场名义上的四国围猎基本就结束了,虞挽歌一直以身子不舒服为由,倒是再没参与什么旁的活动。悫鹉琻晓
平日里众人参与活动,她便带着小盛子在猎场里四处走走,看看碧绿的草场,低头安逸的马儿,眺望远处沐浴着阳光的山脉,吹吹这来自林间的和煦的风,将这份安逸和宁和牢牢的烙印在记忆里,只怕此生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这样平静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几日,一直到围猎结束,整个队伍开始返航。
坐在轿子里,感受着市井的喧闹,偶尔的摇摇晃晃让人昏昏欲睡,连日来的安逸让她几乎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可是纵然如此,却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应对宫廷的险恶。
北棠海依旧没醒,在整个队伍返回前便已经被运动回了宫中,一向骑在马上威风凛凛的战神,终究是不能免俗,一样会生老病死,任是过往再威风,也终究有需要躺在担架上,靠人抬着才能行走的一天恁。
这是一个冷漠却也温暖的世界,她始终相信在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有属于他们的温暖和磨难,只是因为所遇见的人不同,造成了这些人的差距。
只是无论怎样,每个人都注定要经历生,老,病,死,也同样会有喜,怒,哀,乐,所谓的不同,只是有的人在显赫一时中死去,在阴谋跌宕中存留,而有的则在市井中奔波,在江湖里亡命天涯。
“主子,到了。”小盛子轻声道,掀起门帘耽。
虞挽歌回过神来,倒是有些讶异自己竟然有了这么多的思绪,果真是老了么?
马车在不知不觉中驶入宫门,驶入这个所有人都向往的金碧辉煌的地狱。
在小盛子的搀扶下,虞挽歌缓缓走了下来,站在车旁,沉寂低调而奢华。
一身龙袍的北燕帝正在忙碌着招待各国的使臣,许是因为慕氏的落败,他的脸上多了几分春风得意的笑容。
待到众人散去,北燕帝先是安抚了一脸倦色的柔妃,直到柔妃僵笑着点点头,北燕帝直奔虞挽歌走来。
一把揽住虞挽歌的腰身,在虞挽歌额上落下一吻:“此次出去让挽挽受苦了,都是朕考虑不周,才使你险些遇害。”
离去的北棠妖经过一颗柳树下,脚步顿了顿,余光看向身后,而后沉着脸离开。
“陛下多虑了。”虞挽歌轻声回道。
“可恨朕是一个男人,却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柔妃痛失爱子,你也险些遭受不白之冤。”
“陛下先是君王,而后才是臣妾的夫君,自然要以天下为先。”
北燕帝笑道:“想必你也累了,朕先送你回去,明日朕要给你一个惊喜。”
虞挽歌倒是没有什么兴致,却还是努力的让眸子亮了几分。
回到挽月宫后,虞挽歌遣退了众人,翻看起北燕的史册,心中却在不断盘算着如何能够彻底扳倒太子。
太子地位超然,虽然一直以来威望不如北棠海,但是在民间的口碑却是极好的,而北棠妖则最是欠缺在此处,少得民心。
毕竟先是为汪直走后,后又指挥西厂,作为这些草菅人命太监的头子,北棠妖的狠辣和无情在这两年的时间内早已闻名北燕,必须要想出一个办法,让北棠叶制造一个烂摊子,而后由北棠妖来力挽狂澜。
想至此处,正要唤小盛子进来,却忽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清冽的香气让人沉醉其中。
“在想什么?”北棠妖从身后环住虞挽歌的腰身,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
“如今你倒是越发不把宫中的规矩放在眼里了。”虞挽歌沉声道。
北棠妖冷笑一声:“便是被北燕帝发现了又如何,依我如今的势力,便是推翻了这北燕,也可以抗,虽然胜负难论,可若是再让我每日瞧着他对你亲亲我我,怕是迟早要疯掉。”
那双琉璃色的眸子被阳光映成七彩之色,变幻着涌动着,像是天际的虹,却在这梦幻般的色彩之后,深藏着冷冽和杀意,在那眸子里,没有对父亲的一丝情谊,只有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
“果然有了权势做盾,说话都不一样。”虞挽歌轻笑着开口。
北棠妖将头蹭在她的脸颊:“你知道我是因为什么。”
虞挽歌沉默了一会,而后开口道:“这几日找江不寿观测一下天象,看看北燕是否有什么天灾*。”
北棠妖某种闪过一抹讶异,随后开口道:“是打算对付太子?”
虞挽歌没有说话,默认。
看着那修长的玉颈,喉结不自觉的滑动了一下,细碎的吻一点点落在虞挽歌的脖颈。
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闭上眸子,一点点吻过那光滑的肌肤。
虞挽歌只觉得一阵酥麻在颈间传来,他温热的气息带着几分痒意,让她不由得想要躲开。
翻身将虞挽歌压在墙上,北棠妖有些失控,两只光滑的手搁置在虞挽歌的腰间,开始不安分的解起衣衫来。
“挽挽...”
一声低吼,北棠妖拉开了些距离,看着面前的娇颜,重重的喘着粗气,一双狭长的凤眼,也染上了星星点点的***,带着星火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收拾。
领口处的衣衫渐渐也被撕扯开来,精致的锁骨上带着浅浅的痕迹,和雪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更让人怜惜,欲罢不能。
衣衫凌乱,一室旖旎,正是情浓时,门吱嘎一声被推开。
小盛子匆匆走了进来,瞧见眼前的一幕,连忙转过身走了出去,将门合上。
北棠妖则是动作极快的将虞挽歌用衣衫裹住,不满的看着已经出去等候的小盛子。
两人一阵沉默,北棠妖的手依旧不安分的在女子的娇躯上游走着,虞挽歌却后退一步躲了开。
北棠妖眼中闪过一抹危险,上前一步,沙哑的声音性感而魅惑:“挽挽...”
明明是宽敞的屋子,虞挽歌却觉得无处可躲,她看的清楚他眼中的隐忍和那就要喷薄而出的怒火。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场越来越,就连她都感到危险。
小盛子在门外很快回过神来,想起北棠妖那凉薄的眸子,惊出一身冷汗,却还是不得不敲响房门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主子,陛下身边的王公公来了。”
北棠妖置若罔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视着面前的女子,听着小盛子的话,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虞挽歌蹙起眉头,不知他在讽刺什么,不过有些诧异王公公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整理好衣衫,看着面前执拗的男子,轻声道:“你先到里面去躲一躲。”
北棠妖还是一动不动,虞挽歌蹙着眉头,将他拽到了里间珠帘之后。
正要转身离开,却再次被北棠妖一把扯了回去,一手揽着她的腰身,一身撑着她的头,俯身留下一个深而绵长的吻,唇瓣相接,带着淡淡的腥涩。
“挽妃娘娘,咱家奉陛下之命,前来封赏。”王公公弓着身子站在门外,小盛子塞给了王公公几张银票。
“娘娘回来后便休息了,起身可能有些迟,还望公公见谅。”小盛子低声道。
“咱家明白,是咱家冒昧前叨扰才是。”王公公瞧了瞧银票上的数值,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连带着皱纹也变得更加深刻。
也不知这挽妃娘娘到底什么来路,明明之前说只是个宫婢,可却突然有了云国公这样的靠山。而同其他妃嫔相比,挽妃绝对是出手最阔绰的一个,比起皇后都要再翻上一翻,就拿小盛子来说,这一个奴才手里过的银两都足足有几万。
放在旁的妃嫔身上,是绝对不可能的,倒也难怪这挽月宫的人宁死都愿意给挽妃卖命。
虞挽歌缓缓打开,房门,亏欠道:“不知公公到此,实在有失远迎,还请公公不要见怪。”
王公公笑呵呵的开口道:“是奴才来的冒昧,奴才今日来是来传达陛下旨意,陛下认为在猎场一事,对娘娘多有愧疚,因此送来了一些小玩意,来给娘娘压压惊。”
虞挽歌点着头,王公公拿出了一个红色的折子,上面是掐金丝的金龙栩栩如生,扯开嗓子开始念道:“挽妃娘娘贤良淑德,深得朕心,特此赏福寿安康玉如意一对,碧玺匣子一个,翡翠龙凤一对,赤金红宝凤穿牡丹步摇头面一套,白玉孔雀簪三只,金扇银丝头面一套,羊脂玉镯一对,黑玉耳坠一对.....”
粉衣的宫婢手捧着托盘,鱼贯而入,一件件精美珍惜的饰品衬在红色的绸缎面之上,被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之上。
王公公合上折子,笑道:“陛下对挽妃娘娘真是宠爱至极啊,要知道黄金有价玉无价,陛下赏给娘娘的大多是此次各国进贡的珍稀玉器。”
“陛下如此厚爱,想必是少不了王公公平日里的美言。”虞挽歌话音刚落,小盛子再次塞给了王公公几张银票,王公公简直就乐的合不拢嘴。
虞挽歌转身走到梳妆台上的匣子里,拿出一只精致的锦盒送到王公公手中道:“久闻王公公喜欢鼻烟壶,正巧本宫偶然间得到一只,还望公公不要嫌弃。”
虞挽歌将手中的锦盒送到了王公公的手中,心中却是另有打算。
北燕帝突然间对她大肆封赏,实在是有些反常,便也只能盼着从王公公嘴里探出些消息。
王公公有些不好意思的推辞着,可是当一打开,却再也舍不得离手。
一只碧玉的鼻烟壶,通体透亮,涌动着水波,没有一丝瑕疵,上面是当代名家必书亲自雕琢的登楼望日图,雕工精湛,技艺无双。
王公公放在鼻间轻嗅了两下,满脸笑容道:“这可是好东西啊,只是这未免有些太过贵重...”
“王公公不必忧心,便是陛下瞧见了也不会问责,此图为登楼望日,既可寓意着王公公登高而上,又可解释为王公公心向陛下,想必陛下知道后只会赞赏公公的衷心。”
王公公听后,更是开怀,想着这次不仅可以收下,还可以名正言顺的戴在身上,也不怕陛下问责,一时间只恨虞挽歌不是他的主子。
虞挽歌什么也没问,倒是王公公收好东西后,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开口道:“奴才似乎听闻娘娘同九殿下的关系极好...”
虞挽歌心下一沉,难道此次的流言传出,北燕帝真的怀疑起她同北棠妖的关系了?
“本宫同九殿下不过几面之缘,除去当初曾偶然相救,倒是没有什么过多的往来。”
王公公笑着点头:“原来如此,想必是哪个不长眼的宫人谣传罢了,娘娘也不必太过忧心,依奴才看,您始终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
虞挽歌心中有了计较,同王公公寒暄了几句后,将人送走,坐在桌旁,看着满桌的琳琅玉器,沉默不语。
北棠妖从珠帘之后走了出来,脸色更显阴鸷,目光落在那一件件精致无比的首饰上,抬手一掀。
‘哗啦啦’,随着桌子的倒地声,玉器摔落在地的声音叮咚作响,让门外的小盛子打了一个冷颤。
虞挽歌轻拉住北棠妖的手,只是沉默。
北棠妖紧紧握住握在手心柔软的小手,仿佛要捏碎每一寸骨头。
要什么时候他才能公然宣布她属于他,要什么时候他才能无所顾忌的将她放在心尖之上,又要什么时候他才能像北燕帝一样,将所有美好的东西亲手给她,而不是现在这样,除去这触碰带来的真实,丝毫感受不到他属于自己。
他恨,他恨那个男人能给她的一切,他却不能!
扯过她的手腕,拦腰将虞挽歌抱起,跃过晶莹剔透的珠帘,大步走向里间的床榻。
粗暴的吻一点点落下来,连空气都变得不安和躁动起来,带着让人心悸的压抑和绝望。
掠夺,似乎只剩下掠夺。
虞挽歌心头一沉,看着那双失控至泛红的眸子,无端的生出几分惧意,想要将他推开,北棠妖却已经将她的手牢牢扣住,竟逼得她不得动弹分毫。
尖细的指甲扣入他的手腕,带出点点血迹,北棠妖却好似察觉不到一般,无动于衷。
虞挽歌不可抑制的轻颤起来,她从未低估过面前的男人,可是面对着此刻的他,却仍然是不可抑制的心悸。
他总说他看不懂她,可是她又何时看懂过他?
见着挣脱不开,虞挽歌紧紧合上双眼,身子绷得像是一柄长弓。
虞挽歌轻阖上眸子,只觉得唇瓣被啃噬的一片火热。
随着吻的渐渐深入,北棠妖的手越发的不安分起来,隔着薄薄的纱裙,微凉的指尖游走在她的身上,轻轻滑过每一寸肌肤,却正是这层薄纱,让人更是难耐。
北棠妖撑着身子,薄唇扫过白晢的颈间,熟练的撕咬着,像是一头真正的猛兽,有力的手臂轻易扯开衣衫,布匹碎裂而开,雪白的香肩半露在空气中,隐约可见胸口处的两处香软,被堆叠的衣衫裹的紧致,若隐若现,血脉喷张。
隔着衣衫,有些粗鲁的握住那两处香软,任由它如撑在杯盏中的美酒,不断的漾动着,乱人心弦。
虞挽歌感到一阵痛意,眼眶发红,却只是咬着唇,别过头,没有吭声。
衣衫负隅顽抗,不忍离去,却终究抵挡不住他带着魔力的手指,一点点化成碎片,散落开去。
一阵冷风袭来,夹杂着他在自己身上点燃的热度,虞挽歌只觉得自己处在冰火交际之处,不由自主的收紧了身子。
凉薄的手指移向前,握住那染着红霞的香软,虞挽歌拿住他的手腕,想要将他的手掌拿开,北棠妖却忽然将头埋在她的两处峰峦之间,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张唇含住,撕咬起来。
虞挽歌不受控制的轻颤起来,只觉得他的撕咬仿佛化作无数密密麻麻的蚂蚁,在一点点啃噬着自己仅存的理智,酥酥麻麻的电流划过全身,抓着床被的手也渐渐放开。
虞挽歌缓缓睁开发红的眼,脸颊不可抑制的泛起红晕,呼吸也渐渐变得紊乱而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