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的心情不好,很不好很不好。
找回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且这个女儿还是个能逗乐的开心果,乾隆本来是很开心的,每日下朝之后他都想去漱芳斋转转,小燕子的出现好似一道缤纷的彩虹,照亮了宫中苍白无波的日子。
不想这股开心和新鲜劲还没过去,他就挨了个晴天霹雳,他这个女儿竟然是假的,而且还是个女贼!天呐!他怎么做出这样乌龙的事情来呢。一想到自己差点带一个女贼去祭天,乾隆就百爪挠心似的坐卧难安,他对不住老天、对不住列祖列宗啊。
自从上午得知了小燕子是女贼,乾隆就觉得眼皮子直跳,心里慌的厉害,他莫名的就想起了自己的老爹雍正爷。之前一直效仿康熙圣祖爷把他亲生老爹丢在一边,一丢便是二十余年,只是自从永琮拿出那三道圣旨还有那根打龙鞭,他觉得他的噩梦又回来了。
对的,的确是噩梦。
他老爹雍正帝是个标准的严父,不苟言笑,每日都是督促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在他老爹面前,他的神经一直都崩的紧紧的,就没有放松过的时候,他老娘钮祜禄氏一直说他老爹其实对他很满意,满意个毛线,他都没见过他老爹对他笑过,就算是笑,那也是冷笑!皮笑肉不笑!每次都笑的他心里发毛,还不如不对他笑!
每次他见着了雍正都觉得自己是老鼠雍正是大猫,专门克他的。他老爹就如噩梦一般纠缠在他的青葱岁月里,不想时隔多年,他老爹竟然还阴魂不散!
心情不好眼皮子直跳的乾隆独自坐在乾清宫,心里的慌乱一直消不下去,乾隆最后来到了金銮殿,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乾隆心里的心慌少了些,他是皇帝,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他端坐在龙椅上俯视众生,这个世界上他最大,谁都不能阻他挡他威胁他。
“皇阿玛真是好兴致,这么晚了还独坐在金銮殿上。”一道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响彻在寂静空旷的金銮殿,乾隆吓了一跳“谁?!”
“是我,爱新觉罗永琮。”伴随着这句话,永琮慢悠悠的从门口进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九门提督阿里衮,国舅爷傅恒,和亲王弘昼。
“永琮?!你怎么在这里?!”乾隆又惊又怒,眼皮子跳的更厉害了。
“来拯救大清的江山。”永琮说的很隐晦。
“拯救大清江山?”乾隆一时没反应过来“大清江山怎么了?”
“大清的江山,要被你的不靠谱给玩坏了,要被你给玩的民不聊生民怨沸起千疮百孔了。”永琮冷冷道。
“一派胡言!朕继位之后励精图治,开创了大清开国以来前所未有的盛世,你口中的民不聊生民怨沸腾从何而来?!”
“哼,从何而来,从日渐空虚的国库而来,从你的挥霍无度而来,从渐起的农民起义而来,从日渐加重的赋税而来。”永琮说道这里,嘴角掀起一抹讽刺的笑容“更从你听从宫妃的撺掇错认一个女贼为格格而来。”
“大胆!”乾隆一声暴喝,永琮的最后那句话直刺他的心窝,揭他的痛处,他刚才还在反省此事呢,他已经知道错了永琮怎么还在提!
“大胆?”永琮冷哼“我今天不止大胆,还要反了天了!”
“反了天了?!”乾隆心里不好的预感成真。
“哼,你为皇却无道,为了大清的江山着想,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着想,我今天就是要废你的皇帝之位!”
“你大胆!”乾隆被永琮的话惊的站起身来,他伸手怒指着永琮,胳膊直发抖。“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朕教养出来的,你能反了朕?简直是笑话!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朕拿下!关入天牢!”
乾隆的怒吼声响彻整个金銮殿,他的话音落,整个金銮殿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进来,包括御前侍卫,包括高无庸。
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乾隆慌了,他从高高的皇位上下来,慌里慌张的大喊“人呢?!都死哪里去了?人呢!”
永琮淡淡的看着惊慌失措的乾隆,嘴角一直挂着讽刺的笑容“别找了,他们不会出现的。我身边的人是谁你也瞧清楚了,阿里衮是九门提督,掌管京城的兵权、皇宫的侍卫队,如今整个京城和皇宫都在我的控制之下,你这个皇位,我是要定了!”
乾隆怔怔的瞧着永琮,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永琮已经把整个皇宫都给控制住了?在他毫不知情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永琮把整个皇宫给控制住了?
开什么玩笑!!!
乾隆不相信,他绝对不相信!永琮是他的儿子,他怎么可能栽在自己儿子手中,他赶上了九龙夺嫡的末尾,他见识过腥风血雨的九龙夺嫡,他的权术谋略手段无比的高超,永琮这个没见过大世面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小娃怎么可能玩的过他?!
他不相信!这不可能!
“来人呐,来人呐!”乾隆跌跌撞撞的重新回到了龙椅之上,他扭动龙椅把手上的龙头,想要把自己的暗卫给喊出来。
“不用喊了,他们不会出现了,全都被我给解决了。”永琮欣赏够了乾隆的惊慌失措,他淡淡的开口道,说着他招了招手,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金銮殿上,这个人一身黑衣,长长的鞭子中夹杂着些许白发,这个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乾隆才召唤出来见过的粘杆处的副统领。
“奴才见过主子。”副统领一出现便对着永琮行礼。
“起来吧,你们做的很不错。”永琮面上出现满意之色。粘杆处这些年除了打探消息之外还有一个重要任务,那便是紧盯着乾隆的暗卫,如今他要动手把乾隆给踹下台,那粘杆处自然要对乾隆的暗卫下手,就在刚刚,粘杆处的人把乾隆的暗卫一锅端了。
“这是奴才应该做的。”副统领恭声道。
“主子?!”乾隆在一旁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你的主子不应该是朕吗?!何时成了这个逆子?!”
副统领没吭声,他默默的站到了永琮身后。
永琮冷笑“当年皇玛法把粘杆处留给你,但这二十余年来你从未动用过粘杆处,既然你不要,那我自然要收回来了。”永琮话里有话,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