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钟君逼得厉害,但当事人不配合她也没办法。
她要谢悠然出去,好,谢悠然就自己带着孩子出去玩去了,要不就是一大早躲出去书店看书,两孩子扔给他们老两口,一整天都不回来。
阳奉阴违这种事,她做得比以前加纯熟了。
再说宋建辉给她情报也不准,他学校那边是放假了,但他却带着儿子走亲戚去了,而且一去不到过年估计还回不来。
钟君给宋建辉打电话时候,谢悠然只觉得自己这个老娘真是令她叹为观止,人家就来家里吃过那么一餐饭,看看她都弄到了些什么:婚史、婚龄、家庭成员、收入情况,还有电话号码。
查户口民警都未必有她这本事!
好她早和宋建辉讲开了,人家也理解,不然话这样下去,她想她这辈子都不要面对那个男人了,还有宋仁轩。
看着宋家两父子就是完全没有走出丧妻丧母阴影,要接受别女人?根本就不可能!
宋仁轩瞧着人小鬼大,话也不多说一句,但什么都门儿清,钟君做得这样明显,估计他肯定清楚自家老娘打是什么盘算,指不定心里怎么鄙夷她呢。
被个才八岁多自己还挺喜欢孩子鄙夷嫌弃,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谢悠然就觉得自己很想死。
她想要是以后钟君还这样,她就只有和宋家父子两个彻底划清界线了。
寒假虽然很冷,但日子过起来还是很,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
除夕那天,谢家习惯是很早就把年饭吃了,然后一家人一起磕磕瓜子看看电视聊聊天顺便做些正月里拜年准备工作。谢悠然正厨房里收拾时候接到叶唯安电话,她那边很不好意思地跟她喊救命:“姐姐,你来救救我吧,可怜我们到现还没吃上饭呢,外面饭店全关门啦。”
叶唯安和赵忱因为后者要值班关系,就没有回老家那边去过年了。谢悠然曾邀请过他们上自己家来吃年饭,但他们怎么也不肯。
不想这时候了,饭还没吃上。
谢悠然看看时间,已经七点了,就问:“哦,那你要不要上我家来吃?”
叶唯安说:“那怎么好意思?大过年上你家来,我怕叔叔阿姨看到我嫌到死……要不你来帮帮我好不?我实是没办法了,今天你不来,我们这大年三十都没法收场了。”
她说得很惊悚,谢悠然还以为她家里除了吃不上饭还发生什么了不得大事情了。做完后收尾工作后就换了衣服,跟父母还有孩子一一报告说自己有事要出去一下。
宛婷和宛妤正帮她奶奶包红包、准备明日年初一人家上家里来拜年点心糖果等等,也不赶她脚,只是嘱咐她:“妈妈你要早些回来啊,还要看焰火呢。”
谢悠然笑着说好,钟君却自眼镜底下瞄了她一眼,嘀咕说:“这时候了还有闲心往外头跑?”
谢悠然就当没听到,这时候了她还宁愿往外头跑,留家里,指不定又是被她一顿念叨。
赶到叶唯安那时,她家居然就她一个人。屋里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叶唯安还把门口灯笼换了,贴了对联,窗户上还贴了些漂亮窗花,瞧着很有些过年喜庆模样。
只厨房里一团混乱,简直像是刚刚爆发了世纪之战:地上到处都是水,台面上菜啊盘子啊搅得一团糟糕,水池里飘了黑糊糊一层油水,还有锅里,是有一团已经看不出原材料不明物体躺那。
谢悠然看得惊奇无比,对叶唯安说:“你这是,刚刚跟你家那位打了一架么?”
她这当然是开玩笑,叶唯安和赵忱感情好得很,两人都是聪明人,很会调节各自情绪和关系,争吵什么,几乎他们身上看不到。
叶唯安愁眉苦脸地趴她肩上:“他出去买菜去了,刚打电话说到处都关门了,买不到什么好吃……都怪我啦,说外面吃年饭没有味,人多还不好吃,就想自己做,结果煎牛扒牛扒焦了,煎鱼鱼还没熟,砍个猪脚吧还把碵板砍烂了,实没办法,我只好向你求助啦。”说着朝她作揖打拱,“这大过年,你可不要嫌我烦呀。”
谢悠然这才知道原来锅里那黑糊糊一团是牛扒!
她好笑地看着她:“你还真是想不开,就你那手艺,还敢自己做年饭。”
叶唯安不好意思地又她肩上蹭了蹭。
谢悠然也不废话,立马就撩起袖子帮她干活,当然,她也没少指使叶唯安,她做菜不会,基本清理还是可以。厨房里这些水,据她说是洗菜时候弄出来——也不知道是她洗菜还是菜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