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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德元年第一场会试开始。
往来士子们都带着些莫名兴奋赶往贡院。
“启禀陛下,今日开科取仕,主考之人需……”
傅铭天掀了掀眼皮子,缀口茶,“朕不是安排下去了吗?”
众朝臣茫然,他们怎么都不知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科取仕,国治大事,朕闻之华味候闻良,前锋参领蒙辰,卫国公世子李佳,翰林编修前状元方烨……”
虽然委任阅卷官,主考官并无固定标准,只要获得皇帝宠信,就可担纲此职。但是随着太监念名,朝臣表情迥异。
这九个人,富贵有之,纨绔有之,清流有之,文武兼有。
谁也找不出错处来,其父其兄都朝廷之上,若是一句话不慎,没准给自己找来祸患。
“首席主考傅铭勤!”乖乖一口气噎着,心惊胆战宣旨完毕。
群臣脸色各异,微微颤抖着看着上位帝皇。
皇帝脸色依旧平平淡淡,不喜不怒喝茶。
早朝氛围忽然凝重起来,重臣权臣忐忑不安,小虾米们纷纷大气不出看着权贵们斗法。
而众朝臣争议焦点贡院却是喜气一片。
皇刚登基,又不如往常皇子,如今朝中根基不稳,会通过这次科举选用贤才这是大家众所周知秘密,此次中举,如得皇帝眼缘,官途定然一片畅通。
玉冠束发,朝服加身,从一品尊睿亲王,四爪龙袍,二十四台驾辇缓缓而来。
傅铭勤神色淡淡,免了众人礼,缓步进入贡院。
身后完全属于被抓包顶替两人也苦瓜着脸跟老学儒们寒暄问安,亦步亦趋地跟后面,他们两可是属于手,彻彻底底手。
环顾四周安静接受检查众学子,傅铭勤皱了皱眉,眼神越发冷淡起来,但温和对着前来请安大臣们颔首微笑,“子卿虽初次领差,担次大任,还需几位阁老多多指教。”
“勤王爷,您客气了!”几个混成精老爷子们弯腰,还了全礼。
几人寒暄了几句,傅铭勤便未加多言。毕竟自己身份有多么尊贵与尴尬,他不自然墙角听多了,自然不懂也懂。静坐一旁饶有兴致看了一会鱼贯而入士子,微笑看着他们或淡定,或被检查出夹带时伤心欲绝,或一旁指指点点,千万种境况,不过都与他无关,不是吗?
他生来尊贵。
生来便是王。
嘴角挂着浅笑,傅铭勤继续盯着士子们。
“喂!”不安脑袋左右转动了一下,闻良拉着好哥们借口巡查,溜到后院开小灶,边吃边狐疑,“有没有觉得王爷今日跟前几日有所不同?”
“有吗?”蒙辰蹙眉沉思了一会,“你想多了吧,我们就见过几次面而已,没准就这样呢!”
“不一样,眼神。”闻良还是有些不放心,“混个官场都看出兄弟两不对劲。”
“瞎操心!”
傅铭勤依旧宛如一尊雕像静坐于考官席上,耳朵微微一动,随即蹙眉,不一会儿脑袋像是一道灵光闪过,并未多加言语。
进入贡院后,四周便极力保持安静,敛神屏息等待科举试题。
按照以往惯例,时间一点点流淌。
各种细小嗡嗡声,装作听不见。傅铭勤抬头望着扑棱鸽子,想着晚餐。
三日科举,说不,说慢也不慢。
三天两夜,后一晚。
当第一只鸽子飞进来即将落入主人考舍后,傅铭天当着众举子面,嫣然一笑,抬手。
心虚者,好奇者望天。
“本王要吃烤鸽。”话音刚落,鸽子悄无声息落下,被亲卫抓个正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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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之各位大臣几日多多劳心,太祖训诫抄不错!”望着几乎堆砌成小山宣纸书册,傅铭天毫不吝啬夸奖道。
“臣等惶恐,有愧于太祖遗训!”
傅铭天眯着眼望着底下神情不一众大臣,扶额一笑,“朕登基以来,众爱卿劳苦功高,朕心胜慰,今特传宴晚膳,众爱卿可要吃个兴!”
“臣等谢陛下恩荣,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摆摆下跪。
“启禀陛下,晚膳已准备好。”乖乖恭敬弯腰道。
“走吧!”
傅铭天起身离开,众位大臣鱼贯而出,随后跟着帝王步伐越走越怀疑,晚膳,怎么出宫了?
按压下心中疑惑,混成精臣子们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继续弯腰低首跟着帝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