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了做事了!你个死杂种,就知道偷懒!”
尖锐的女声像把尖刀般贯穿了我的耳膜,我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不明所以地睁开了眼。
一个身着古装,尖嘴猴腮的妇人正双手掐腰地站在我面前,她的相貌颇为奇特,说不上美也说不上丑,但那双眼睛却瞪得像铜铃大,眼珠子还滴溜溜地转,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某种动物。
我下意识地正要搜寻一番原主人的记忆,却什么也没想起来,仿佛脑中原本就是一片空白。
哦,对了,那该死的熊孩子说把我的身体给复制带来了,那现在使用的自然是我自己的身体,没有原身记忆很正常。
可是…这么一来,我的身体又是如何招惹到眼前这个母夜叉的?
我还在心下琢磨着身体的事,结果对方就仿佛看穿了我的所思所想般,一个箭步冲上,一双尖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拧住了我的耳朵,将我拖拽去了不远处的池塘边:“你这蠢杂种!也不去照照镜子,自己上哪搞得一身烂泥臭气,还不马上去洗干净!冲撞了贵人唯你是问!”
妈的,这女人力气贼大,我挣扎再三都无法摆脱,我正要开口说几句,可张嘴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喉管进气声,宛如被什么堵住一般。
“哟!哑巴也想说话啦?”那女人无视我奋力的抵抗,嗤笑一声续道:“要怪就怪你的父母,谁让他们罔顾人妖互通的禁忌,生下你这个杂种,一辈子都不能成人也无法化形,呸,半人半妖的杂种!”
这女人的话我全都听见了,但我现今根本无瑕顾忌其他,只因为眼前那一片波光粼粼的清澈水面上倒映着的人影。
瘦弱的体态,比女人矮一头的残废身高,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十分地不堪入目。
可这些都不是重点,真正让我震惊当场的不是这犹如乞丐般的着装,而是头上顶着的那两条长长的白皮粉肉的兔耳朵!
而其中一条正被一只女人手拧扯着。
妈蛋!这根本就不是我的身体啊啊啊!
我忍不住仰天长啸,奈何嘴巴张得再大,也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那女人皱着眉头盯了我半晌,最终得出我已傻的结论,放过了我那莫名存在的兔耳朵,骂了一句‘杂种就是杂种’后,突然浑身一颤,变成了一只小小的母猴,在我惊奇的目光中迅速地跃上树枝,飞跳而去。
可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些事物,一道声音又遥遥传来:“哑巴,你站在那做什么?”
池塘对面,绕岸垂杨下,一个长发男人正对着我,很明显,那道声音是他在叫唤我。
“天啊,你怎么浑身脏兮兮的,快去洗干净,要是冲撞了贵人如何是好?”尽管对方语气相较那猴子女人要好许多,但意思却仍然差不多。
两人都怕我这身污秽冲撞贵人,这证明了我目前所待的地方绝不是一般人家。
虽说没有了记忆,但适应环境我比任何人都要经验丰富,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我从善如流地跟随着对方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那男人也是着古装,但一头及腰长发既不束也不挽,随意地披着,长相清秀,气质温和,跟正常人差不多,但一双眼睛却是红通通的,像是刚哭过般,与我这具身体的眼睛如出一辙,于是我怀疑对方也跟我一样是只兔子精,不过对方的耳朵很正常,我也只是想想罢了。
对方将我带回住处后,就有事先行离去了,我趁这会洗澡,将衣服脱去,仔细地观察起了这具身体,好在除了头侧垂着两只兔耳,身体白了点弱了点,好吧,还矮了点,其他都与正常人无异。
刚洗完澡,就又有人找了上门,我硬着头皮地装作原主,按照吩咐依葫芦画瓢,一天下来,倒也没人看出我的不同。
在还没搞清楚四周环境之前,我先不急着完成任务,否则以自己如今‘哑巴’的弱势,轻举妄动只会招来横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