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建筑错落,宫门附近房子就更多了,两人一个起落就已经齐齐消失在了屋顶,在附近巡防被风连山刚才那一声坐龙椅的怒吼惊过来的禁军侍卫方才堪堪赶到。
小毛子看到一队铁甲森森的禁军杀气腾腾地涌到面前,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地喃喃自语:“完了,完了……。”
禁卫军在远处鼓噪的时候,宫墙外的一角相比起来格外的安静,白墙红瓦,几株绿木青葱在不远处稀稀落落地栽着,一条几丈宽的小河顺着皇宫的宫墙缓缓流淌着。
长安城中有一条通入皇宫的河流,在皇宫内绕上一圈以后再从另一边流出,沿着宫墙外绕上半圈然后流走。
为了防止有人投毒或者借助从水底潜入宫中,这条水流流进宫前有专人分段把守,出宫以后看守就稀松得多,一般情况下压根就没人管了。
马桶什么的有专人负责运送到城外,所以这条流出宫的水流很多时候也都是比较干净的,只有在妃子们梳妆或者卸妆的时候,这条河的水位会像发大水一般上涨,水里面尽是些红红绿绿的糊状东西,在水流的夹带下奔涌而去。
所幸这时候不是妃子们梳妆的时候。
风连山这时就蹲在水边,偶尔抬起头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一阵,袖管撸起的双手像洗衣服一样使劲地搓洗着那道圣旨。
明黄色的圣旨上一块明显的红褐色污斑,在反复的搓洗之下渐渐变大,但是也渐渐变淡。
风一扬背着手站在一旁把风,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禁啼笑皆非道:“山老头,你何必在这里费这个劲,你回去再洗不就完事了。”
风连山头也不抬,没好气地说:“你懂个屁,六扇门里或多或少会有皇帝陛下的眼线,不管他如何信任我们,这就是帝王术,我如果带回去洗万一被人看到,就相当于多了一个把柄,虽然未必致命,却总是一个祸患。”
风一扬哦了一声回身张望着远处,嘴里漫不经心地说:“山老头,这次的案子,有点难办,我需要点时间。”
“哦。”风连山似乎早有预料,一边使劲地搓洗着圣旨,一边简单地应了一声,既不骂人,也不问问难办在哪里。
风一扬有些不习惯山老头的正经,有些好奇地转过头来,却听到风连山异常严肃的声音:
“周炎的事情,虽然过分,但是案子总可以慢慢再查,眼下,皇帝陛下对这件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的事情更是重视,你记得管好欧池墨那个胖子,一旦被抓,估计命就有一半不是他自己的了。”
风一扬沉吟了片刻。
他不想问山老头是怎么知道那晚的那声穿云裂石的尖叫出自欧池墨的,山老头想要知道这件事情有太多太多的办法了,毕竟六扇门都是他的。
风一扬现在想的是既然事情这么严重,如果让欧池墨去和陛下老实交代,凭借自己刚给他挣下面子的剑仙身份,能不能求个饶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