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融苦笑道:“好,八分就八分,可是现在最难的问题,恰恰便是止血。”
风连山轻哼了一声,面沉如水,却没有反驳,显然认同了萧融的说法。
宫本兰衣此时方才注意到,虽然风一扬伤口变得小了一些,也没有一开始那般鲜血大股大股涌出的样子,可鲜红的涓涓细流却还是在缓缓地从伤口缓缓流出,染红了白色的袍子,染红了伤口处裸露在外的皮肤,染黑了风一扬身下的一片草地。
这么久了,该流了多少血啊。
宫本兰衣清冷的脸上此刻不自觉地写满了焦急,心头一阵阵莫名地发慌,仿佛流血不止的人是她自己一样。
看了一会儿,宫本兰衣忍不住慌张道:“是不是没有止血的药材,我,我可以去买。”
萧融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摇头道:“我们身上多少都会带一些金疮药,你看小师弟的伤口小了许多,就是师父刚才给他抹了金疮药,可是这伤口不是金疮药能管用的。”
宫本兰衣沮丧道:“为什么?”
萧融比划道:“伤口太大,必须要缝合伤口,可伤口的形状越复杂,就越是难以缝合,要怪就怪宫本羽一这个臭,额,怪你哥哥的刀气黑芒形状太过于随心所欲,这伤口和开了两朵花儿似得,寻常医者别说缝了,看一眼就该眼晕了。”
宫本兰衣轻轻哦了一声,看了一眼风一扬一片狼藉被贯穿的胸口,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江未寒这时却像是有了头绪,运针的手越来越快,越来越果断,不停地穿插,收紧,原本狰狞的伤口不一会儿就被缝成几条交叉的细线。
江未寒松了口气,从事先准备好的那堆疑似狗皮膏药中挑出两张,轻轻地按在风一扬胸口和背部的伤口上。
风连山之前说得淡定自信,这时最先忍不住,紧张地问道:“好了?”
绷紧了的神经刚刚放松下来,江未寒本能地露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道:“死不了了,这伤要养段日子,养伤期间不能洗澡不能吃辛辣,不能吃韭菜和马肉等发物,好好补补,养过这段日子就没事了。”
风连山也本能地笑了笑,伸手就向腰边的荷包掏去,嘴里问道:“诊金是多少银子?”
江未寒继续本能地伸出手道:“针线加膏药,给你打个折,八十两。”
之前状态绷得太紧,此时刚刚放松,两个人这番话又说得极快,都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待到说完以后才各自发觉不对。
风连山收回伸向荷包的手,干咳一声,像个没事人一样微笑着抬头望天。
江未寒手在空中停留了一会儿,确定收不到诊金了,叹了口气也假装没事地看向一边。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萧融为了缓和气氛,似乎对江未寒带来的疑似狗皮膏药的物体很是感兴趣,捡起一张嗅了嗅,开口问道:“师弟啊,你这个狗皮膏药是个什么功效,能治什么啊?”
江未寒面无表情道:“专治斧砍着刀劈着、狗咬着鹰抓着、鸭子踢来骆驼绊,生完孩子没屁眼儿。”
萧融:“……”
风连山:“……”
宫本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