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一个高句丽入侵的假情报,就足够玩弄北地的各大势力……太守大人,不是我吕子明自谦,这般的本事,在下是没有的。这个诸葛诞在这方面,当真是有超人之能啊!”
不等李诚疑惑开口,吕蒙便继续道:“太守大人须知,纵然国士之才,也各有侧重,非是全能。在下只能,在于战阵之策,而不在各方势力之争。这诸葛诞虽是只有【州士】品评,但这番拨弄乱局,而自保壮大之术,我敢说,就算是神器之中,也唯有司马仲达、贾文和等寥寥数人,可出其右。”
“如今慕容令所练之辽东汉卒新军,尽在太守大人掌握,大人当趁此机会,尽收军心,同时锻炼战力。待到北燕与北魏鹬蚌相争,两败俱伤,则大人便可渔翁得利,一举夺取幽州基业!”
…………
当李诚率领着辽东新军三万,与于禁同来的练军一万,在险渎县外汇合,一股难以抑制的满足感和期盼感,油然而生。
男儿当如是!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没有决定完全和慕容令翻脸之前,还有一些戏,需要好好表演。
“于将军别来无恙。”
李诚一脸淡漠,也不下马,就这么居高临下的望着于禁。
而于禁更是连话也不答,只是依着规矩,做了个下官之礼。
“我等远来,辛劳非常,于江军还请安排好城中吃住,有了精神,我们也好完成镇东将军的嘱托,退敌守土。”
于禁毫不犹豫的生硬拒绝道:“城内简陋,恐怕难以招呼李将军与麾下士卒。何况正值战时,享乐休憩岂是大将所为?还请城外三十里处扎营,作掎角之势,也是为了防那高句丽偷袭。”
李诚脸色一变,正要呵斥,突然旁边夏侯霸笑声道:“于将军所言甚是,我部一万士卒,愿在城外驻扎,还请于将军派遣一个向导。”
李诚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憋了半晌,冷哼一声,拨马便走,也不再提入城之事。
李诚身后,几个瑟缩紧凑在一起的牙将眼珠转动,将一切都默默记在了心里。
此番东援险渎、房县,虽说是得了全权,但高层组合,还是有着分而制之的架构。夏侯霸直属一万,李诚直属一万五千;而剩下五千,则是另外三位汉人将主的手下,拼凑而出。当然这五千人李诚也没指望能有什么战斗力,只是做个第三方。
这样的人员构架,是李诚自己向辽东属国郡守慕容宝提出的。当然就慕容宝本人而言,就算李诚提出由他完全掌控,慕容宝也不会有半点意见——此刻的慕容宝估计已经打着“请求援兵”的幌子,跑到辽西郡去避难了。
关键在于,这样自知轻重的人事安排,既不至于迂腐的等待将令再行动,又会让慕容令感觉很舒服,可以说是上位者最喜欢的下属形式了。
只是慕容令做梦都想不到,这三个白天在明面上各自提防、各有间隙的将主,却在夜半时分,齐聚于险渎城中。
夏侯霸、于禁、黄月英、关平、诸葛诞。
五位各有所长的三国人物齐聚一堂!
“文则与仲权今日这一番动作,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免去闲杂人等进入险渎县的理由。虽说公休的鸠占鹊巢之计,等于是已经让慕容令的辽东谋划,都为我等做了嫁衣;但当下来说,还是文则的险渎县,才是最为稳妥的基业所在,切不可暴露了出去。”
在这个时代,险渎县的完全军管,根本不会存在任何人道性质的问题,但却是很严重的野心之举。此次李诚特意选了险渎县为汇合大军之地,正是听了吕蒙的建议,用这样一种光明长大的办法,造成“此处并无不可见人之事”的灯下黑的效果,从而让于禁日后的发展,更加顺利。
搅动乱局、趁乱而强,最后逆而谋夺的事情,吕蒙确实是不如诸葛诞这样一个曾经的地方军阀,来的顺手。但是同样的,以“白衣渡江”而一战成名的吕蒙,对于如何蒙蔽敌人视界的方法掌控,就不是诸葛诞可以望其项背的了。
李诚先是一番肯定,算是奠定一个谈话的良好基调,这才直奔主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