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是随便说说……”
陆瑶和沈榕策同时抬头看他,沈爷爷哼哼了两声,气势汹汹地瞪着双眼:“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陆瑶立刻望向沈榕策,沈榕策把剩下的那一半橘子丢进了垃圾桶里:“我去抽根烟。”
沈爷爷骂了他两句又沉着脸朝陆瑶瞪来,陆瑶暗暗叫苦。
“小瑶啊……”
半个小时后,陆瑶总算借着去洗手间的借口逃离了沈爷爷的“魔音灌脑”,她一出病房就撸着袖子,准备去找沈榕策那个混蛋算账,抽根烟?半个小时了,鬼影子都没看见一只,他抽烟抽到大熊星座上了吗?
哦,大熊星座这种高端上档次的词汇,显然是慕泽渊给她科普的。
陆瑶在吸烟区找到了沈榕策,他神色冷峻地靠在窗前,原本有个病人也想去抽根烟,一看他这隐露铁血的气势,拿着烟又默默地退了回来,正好跟陆瑶打了个照面,在目送陆瑶进去后,便伸长着脖子在门口朝里望。
沈榕策抬头看了眼她,猛吸了口烟,盯着窗外徐徐地吐着烟雾。
烟灰缸里横七竖八的烟蒂,陆瑶不耐地皱了下眉,她讨厌抽烟的人,刚刚和他在一起时,她表达了这方面的意愿,沈榕策就没在她面前抽过烟了,好像就是从香港的那次见面开始,他又开始在她面前抽烟了。
她停在了两米外,拧着眉道:“现在怎么办?”
她的话音刚落,他的答案就丢了出来:“不知道!”
真特么欠抽!
陆瑶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病情受不了刺激……”说到这里,她猛地睁大了眼睛,上一周沈爷爷的主治医师很肯定地告诉她,沈爷爷的病情很稳定,只要不受什么刺激……
那么大前天的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今天他又忽然提出让两人结婚……
陆瑶和慕泽渊的结婚非常的低调,她也向某个男人暗示不希望有这方面的报道,除了不希望因为他受到影响,更有有沈爷爷的原因,沈榕策失踪的那一个月,她一直没敢提她和沈榕策之间的事,在纽约的那十多天,她告诉沈爷爷自己是去德国办理一些和工作有关的事。
尽管她已经和几个护工打过了招呼,“过滤”一下相关的报纸新闻,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她深深吸了口气:“爷爷……”很久以前陆瑶就改口叫了“爷爷”,只是现在再在沈榕策面前这么叫似乎有点不妥,她沉默了几秒才问,“他是不是知道我……结婚了?”
他的回答依旧是三个字:“不知道!”
陆瑶感觉身上的负重似乎多有上了千钧,沉甸甸的,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她本想先拖着,但如果沈爷爷已经知道她结了婚,她还能当着他的面拖下去吗?这种大事她还能用一个桔子就能解决问题吗?几天前他已经进了次抢救室,下一次他还能再平安地从抢救室里回来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陆瑶心里一阵阵的发酸,她处理事情的方式一向简单粗暴,但这个艰难的“二选一”,她却想逃避。和慕泽渊在一起时,她似乎成功地逃避了,但每一次见到沈榕策,问题就会浮出水面,还会变得更加的尖锐。
“你知道的。”他将快燃尽的烟用力地摁熄在了烟灰缸里,烟灰缸因为受力过猛,“咯吱”响了一声。
他的脸隐在缭绕的烟雾里模糊不清,他一直站在窗前,没有像从前那样狠厉地威胁她,也没有尖锐地讥讽她,这实在不像是他的行事风格。
“你和慕泽渊……”她的语气有点迟疑,因为连她自己都不太敢相信这个猜测。
“他……威胁你了?”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在慈善晚会上,罗劲松把沈榕策介绍给慕泽渊时,沈榕策说了一句话,他一直很钦佩慕泽渊怎么把别人的钱变到自己的口袋里,他更钦佩慕泽渊的是,怎么把别人的未婚妻变成了自己的妻子。
第二句尖锐的嘲讽还没说出口就被罗劲松及时打断了,在那样的场合他都敢公然挑起战争,更何况是在没有几个人在场的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