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全?你怎会再此?”
“小的是……”听到陆黎诗的问话阿全立刻松开手,可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掌柜用力的推了一把。
“何人胆敢私闯衙门内堂?骆大人,您不会放任这等刁民如此目无法纪吧?”王掌柜的一席话说得掷地有声,还真像个正人君子。
然又不等骆贵仁答话,陆黎诗先一步冷声道:“说到法纪,您方才在衙门内堂屡次意图行凶伤人,还是当着大人的面,您可有将大人放在眼里?可有将法纪放在眼里?”
“各位请先冷静冷静!因气愤而言行失控都能理解,只要不再出现类似的状况便不会追究!闲话莫说,我等还是尽快解决这件案子才是正事!”骆贵仁见这两人都把大帽子扣给他,想着两边都不能得罪,只能先打圆场。
陆黎诗也不想再做无畏的纠缠,“大人,那张三的话已然不可信,而要想破案必须知道死者的真正死因,然王掌柜执意不肯开膛验尸,仅凭那药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再则,大人您是官,应该明白这杀人是要有动机的吧?之前被告也说过,他与死者只不过见过数次面,也就是说和死者不可能存在利益冲突,那他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
“这……确有些道理。”骆贵仁听了这话犹豫了半天才说出这么几个字,然后就没声音了。
想着刚刚还有个张三作证,反正人都死了,由得他随便说,而那倒霉蛋一看就是个弱不禁风的,稍稍用下刑还怕他不招?谁料半路杀出个煞星!转头看了看老王,见他此刻居然还拿眼瞪着他,他也就不痛快了。
是,他和老王都知道王鑫真正的死因,可老王就是个黑心的,只想拉个人陪葬算给他那独子一个交代,也活该那倒霉蛋倒霉,死前偏偏吃了他的药,虽然那药……
哼,若不是平日里收了不少那老东西的好处,此事更是掏了近乎一半的家产给他,不然他才不会答应帮他呢!也不看看自己之前是个什么玩意?还敢这么看他?不过毕竟拿人手短,若那老东西将他们之间的事情曝出去,那他的官运也算是到头了。
再看看这煞星,他也听他宝贝女儿说过“他”的事,虽不能肯定此人真和皇室有关联,但好歹与京城大官之子交情甚好,而方才还搬出了尚书张大人的名讳,言辞犀利,像是个见过世面的,所以现在究竟是要帮哪边才算押到宝呢?
就在骆贵仁艰难抉择的时候,王掌柜突然冷声道:“怎么没有杀人动机?骆大人,请您继续升堂,草民还有一重要证人!”
骆贵仁闻言又来回看了看那两人,继而抬了抬手,“那就请随本官去到公堂吧!”
于是随着骆贵仁的一句话,怀着不同心思的众人就一起返回了公堂。
“堂下何人?哪里人士?是何身份?和死者又有何关系?可知本官为何宣你来此?将你知道的都说清楚!不许有半点假话!否则就治你个扰乱公堂之罪!”等到那所谓的证人上了堂,骆贵仁又是一番程序化的盘问。
“回大人,小人史亮,本地人士,是一当铺的伙计,与死者并不认识,小人知大人您宣小人来是想让小人将自己看到的都说出来,小人这就说!大概半个月前,西街闹市口发生了一起冲突,其中就有死者和被告,而且那两人起了不小的争执,还差点打起来,最后还是因为这位小公子出面给化解了。而同天半晚,小人被我家掌柜的派去收账,路过东街,看到那里又发生了事端,过去一瞧,竟发现还是死者一行和被告以及这位公子,当时吵得更凶,那时想着我家掌柜的让小人办完事赶紧回去就没多看,也就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了。”
史亮将他看到的详细的说完,并无任何偏颇,倒是很客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