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低垂着脸,便要离去。
慕容瑾见状,浅笑,眸光闪闪,轻声道:“原以为昀凰公主是敢爱敢恨之人,却没想到,也会如此的……”
昀凰脚步一顿,扭过头,看着他,不解地问道:“如此什么?”
“如此的……”,他顿了一下,眸光瞥见假山后有人影走出,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话:“含蓄内敛”。
昀凰面红耳赤,如何不知他这是在嘲讽她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的感情,说她不是敢爱敢恨之人,气恼之下,她便顾不得那么许多了,一跺脚,对着他吼道:“我就是含蓄内敛怎么了,我就是不承认我喜欢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在听到喜欢二字时,他依旧浅笑,面上一派淡然,“我自是不能把你怎么样的”。
“噗哧……”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偷笑声,昀凰身体一僵,抬头,正好抓捕到了慕容瑾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揶揄,她心中隐隐升起不详的预感。
果然,即墨婉温柔中夹杂着些许不满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昀儿,不得对慕容无理”。
昀凰僵硬着身子,慢慢地回过头,见即墨婉款款走来,在她身后,玄北提着东西,素琴,素衣皆是一脸的笑意,看着她,昀凰脸涨得通红,狠狠地瞪了慕容瑾一眼,“慕容瑾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这个无耻的臭流氓!”
“昀儿!”
见昀凰双目圆瞪地看着慕容瑾,口出狂言,即墨婉声音加重,不悦地看着昀凰,对她辱骂慕容瑾是“无耻地臭流氓”这一点比较生气,即墨家与君家世代交好,她与兰姐姐情同姐妹,君无痕年幼的时候,她便极其喜爱他,昀凰也是整日粘着他,两个孩子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到后来君家出了事情,被满门抄斩,她当时心力憔悴,一方面是为了昀凰,为李家人的薄情寡义而伤心,另一方面,便是为了君家,她以为君家所有的人皆以遭遇不测,心痛之下,却也知道别说是自己了,就是父亲镇国侯爷上场,也无力挽回什么,皇上要谁死,谁就必须得死。
如今知道了君无痕还活着,看见慕容瑾这番模样,和以前完全不同,她虽然对此间辛密不了解,却也知道,一个人,若是连容貌都能改变,必定是受了极大的磨难与痛楚,想到慕容瑾受的苦,她如何能不心疼,又得知他与昀凰在一起了,她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赞同这件事情,听昀凰说了很多慕容瑾是如何救她,护着她,替她出头的事情,她心痛,感动之余,就只剩下无限的感慨和不舍,如今已经是将慕容瑾当成亲儿子一般看待,恨不得将所有好的东西都捧到慕容瑾面前,希望她对慕容瑾的好,能够弥补一点点他这么多年来受到的折磨和痛苦。
在别人眼中,慕容瑾是才华横溢,满腹经纶,运筹帷幄,无所不能的左相大人,可是在即墨婉眼中,他和昀凰一眼,也只是个孩子,一个孤苦伶仃,受尽了太多苦难的孩子。
即墨婉向来温柔的面上也升起一层薄怒,教训道:“昀儿你又任性了是不是?慕容瑾知道你喜欢吃鱼,特意来这钓鱼给你吃,人家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就不记着,你怎可一而再,再而三的恶语相向,为娘是怎么教育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