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安从下午两点半上班起就在观察冯玥的一举一动。不管她是坐下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红笔还是翻改学生的作业,陈怡安都能从心底的最深最深处喷出一个“呸”字。
她看不惯冯玥,更讨厌同她一个办公室办公。但是除了她老公,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陈怡安老公有一次半夜和她过完夫妻生活后,又听她翻来覆去的讲冯玥人品如何如何,嘴脸如何如何,也不禁问:“她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连高*潮后都对她这么念念不忘?”
陈怡安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老公。不想再提自己假装高*潮的辛苦,眼睛里塞满的是因为攒钱买房结婚,所以挑选的低档次家具,声线刻薄的说道:“我就看不起她。要不是她爸是省高院的审判长她能进H科大吗?那婊*子装什么低调,成天背着一个没牌子的布包。要不是老娘在她上班第一天就看她开一Q5来学校报到,说不定我就被她那身皮给骗了。”接着陈怡安根据此事展开近半个小时的咒骂,终于想到应该让她老公发表意见的时候,皮相和*都不出众的老公已经发出熟睡的鼾声。
这种种的不如意让陈怡安更恨冯玥。毕竟女人的恨百分之八十都来源于嫉妒。
所以,不管冯玥做什么,就算是皱着眉头对着学生交上来的作业皱眉,陈怡安都能在百忙之中观察入微,且在心里啐上一句:“小贱皮子,改个作业装什么忧郁。”
当然冯玥并不知道陈怡安百转千回的心理活动,她对于她身边的人事物向来不太关心。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一个叫孟佳荷的学生在作业本上写下的一段话。她盯着这本作业本五分钟之后果断的把它塞进了抽屉,然后抬起头。陈怡安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让冯玥看这么久,正准备伸长脖子偷瞄,却差点撞上了冯玥的目光。陈怡安慌忙的用频繁点鼠标来掩饰自己刚刚对于冯玥观察的专注。
不过冯玥的并不在乎陈怡安的异样,只是表情有些纠结的望了一眼行政楼前的操场,再转过头放下笔看着陈怡安:“陈老师,能不能把你们班上名叫孟佳荷的学生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想和她谈谈关于她功课的问题。”
“孟佳荷?”陈怡安抬了一下眉角,不就是那个死活拖欠着学费又拿不出贫困生证明的女生?这人会和冯玥有什么交集?按下这些疑问,她从班级花名册上找到孟佳荷填写的电话,指着孟佳荷名字道:“哟,冯老师,你要找孟佳荷可有点麻烦,她没有手机,电话也是她们寝室的电话号码。”
“那寝室电话也行。”冯玥点了个头,顺便递上了一张空白纸条:“要是不麻烦陈老师的话,把她的寝室号码也顺便写在这张纸上吧。”
当天傍晚,陈怡安在和她老公吃饭的时候,又添油加醋的讲了今天与冯玥“两军对垒勇者胜”的唯一的这番交谈,陈怡安分析冯玥对于她班上学生这么注意的原因应该是——想抢陈怡安班主任的位置。陈怡安原话是:“谁不知道现在学校就给了中文系一个升副教授的名额,我明显教学质量和能力都高冯玥一筹,更重要的是我现在可是有H科大物理系班主任的加持,谁不知道我们H科大的物理系在全国都排得上名号,就比隔壁的H大的差一点,这可是我的核心竞争力。她现在找孟佳荷是因为看中了这学生真的穷?有利于搞一个资助贫困学生的噱头把这副教授职称给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