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再安开始讲题,伍彦却也不急,背着手问:“有思路吗?”
“嗯……”
“有了?”伍彦雀跃。
陈烨颔首,摸了摸下巴,撅撅嘴,沉吟道:“条件就这些,答案肯定不复杂,嗯,嗯……嗯,做不出来!”
“切——”
劈手躲过练习本,伍彦做了个鬼脸,快步跑向教室,临进门前忽然又被陈烨喊住,只听他说:“大概是二分之根号二减一乘BE线段。”
“啊?”伍彦压着声音,口型夸张,“对不对呀?”
陈烨耸耸肩,心想总不能跟你说是我神一样的直觉吧!
咦,我究竟是怎么知道答案的呀,跟刚才的未来梦是不是有关系?这样一想,陈烨顿时开心了好多,觉得那梦中几小时的煎熬没有白受,完全超值啊!
……
单再安在上面讲题,挥斥方遒、左圆右方,意气风发得很,而伍彦命苦,只能站着听,谁让她迟到呢,对此陈烨也没办法,只好在门外陪她一起站着。
这会儿屋外暴雨下得更大了,间或几道闪电掠过,继而轰隆隆的雷声滚动,有种洪荒巨兽在楼顶爬过的感觉。
终于讲到了那道立体几何题,单再安不知发什么神经,说了些诸如“有天分要努力,没天分更要拼命”之类的屁话,然后顿了顿,开声道:“伍彦,这道题应该怎么做,你来说说。”
“啊?”伍彦感觉自己今天点背,怎么老被针对,没意思了哈。
“哦,忘了,你不会做,呵呵——”
单再安一笑,在座的六十来个学生立刻也笑起来,伍彦一个纯真小萌妹都忍不住心里骂娘了。
“不会做,没天分,还不知道努力,你——”正数落的兴起,冷不丁瞧见陈烨一只脚跨进教室,单再安嗝一声,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由于断的太突兀,单再安好一阵咳嗽,半晌缓过劲来,心里恼火得很,“怎么回事,怎么会三番两次他震住,没道理啊,一个高中生而已,哪来那么浓的杀气,哪来这么刺人的锋芒,我这如芒在背的危机感又是怎么回事?”
清清嗓子,阮聃平复了混乱的情绪,打算回到正题,不料伍彦突然开口说道:“单老师,这题不难。”
“不难?”单再安愣了,以为自己幻听,本能地通了下耳朵。
教室里顿时哄笑声此起彼伏,说什么的都有。
“伍彦,你疯了吧!”
“不难?不难你倒是做个出来啊!”
“这话放得没水准呀,伍彦,没边儿啊!”
“我都没完全理清,只摸了个大概,就凭你,恐怕还差几层功力!”
“哈哈,这笑话厉害,够我笑好几天了,百度上都找不到答案,你说这题不难,你逗我呢,哈哈——”
伍彦站在那,昂着头,漂亮的瓜子脸上看不到丝毫犹豫彷徨,漆黑发亮的眸子,用陈烨的话说,自带圣光,刺目!
待嘈杂声平息下来,单再安理顺胸口那团浊气,耐住性子说道:“既然,你,说,不难,好得很,你说这道题答案是什么!”
“二分之根号二减一,再乘以BE棱的长度。”伍彦毫不示弱,声音脆而亮,好听如天籁。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单再安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就知道你不会做,还要装,哼——这道题的答案,我告诉你,这道题,这道——”
坐最前排的阮聃发现单再安额头冒汗,嘴唇发青微微颤抖,他哗啦一声猛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