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听了凤姐这话,倒是深有感触,贾赦这些年左一个右一个的弄进门,自己为此不知道生了多少的闷气。可是说到底,贾赦还不曾拿着刀剑砍自己,贾琏如此确实是伤了凤姐的心。莫说是凤姐原也是大家出身的女孩儿,便是自己这样出身的,也是不能容忍吧,要是自己说不一定也是要下堂求去了。
贾母听了凤姐一番话,心中固然是觉得凤姐小心眼了,可是想想到底是贾琏有错在先,所以并不好责备凤姐,又想着让贾琏受些教训也好,免得和他老子一样只是一味的胡来。所以贾母严命,只是让贾琏一再的给凤姐赔礼道歉。
贾琏原是不愿意的,可是想着到了如今也是自己的错,并不和凤姐相干,因此只能隐忍着把姿态放的低低的,一再的赔礼道歉。
“凤丫头。你看着琏儿如今也是真心知错了的,就不要再和他恼了,只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改过自新。要是他不肯改,便是你要和离也使得。只是你想想,我们两家子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要是你们闹出来这些,只怕是被人看了笑话反而不好。”贾母看着凤姐不肯妥协,也只能帮着贾琏相劝。
凤姐虽好,原也不至于让贾母这样委曲求全。可是想想这一家子的名声,再想想凤姐的父亲现在可是比起自己的两个儿子成器许多,如何能惹上他。万一这亲家变了冤家,那可就真是不好了。所以贾母这也是无奈之举。
“奶奶,您就再给二爷一次机会吧,二爷是真的知错了。何况,您就是不看着二爷的面子。也该看着老太太这些年心疼你,看在太太心疼你的份上。何况您这样走了,留下姐儿可怎么办?”平儿想着凤姐要是真的被休了回去,只怕是王家也难有落脚之地,倒是不如就先在贾家,索性是琏二爷这次有错。已经足够教训了,以后只怕是能改了也未可知。
邢夫人也是拉了凤姐的手只是道:“琏儿虽然不是我生的,可是我却当你是我亲儿媳妇一样对待的。还想着以后和你好好的过日子。你要是走了,以后我找谁说话去。”
凤姐如何能不明白,自己要是真的离开了贾家,便是亲生爹娘也不会待见自己,自己那时候的日子可就真是难过了。因此想了下。便点头应下,心中却也只盼着贾琏能改过从新。从此以后和自己好生过日子,不再弄出这许多是非来。
贾琏好容易等着凤姐点头,开心的和什么似得,忙就对着凤姐保证以后绝对会改了,再不会和以前一样,又说了,自己以后只会对她一心一意的,让她只管看着,要是自己不好了,就把自己揪着拉到贾母跟前来。
凤姐被这一番话倒是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低头不说话。贾母看着两个人大概也是好了,便笑着说了几句顽话,只让平儿伺候两个人回去,又一再嘱托贾琏务必记得今日说的话,早早收了心给自己添个大胖重孙子。
贾琏只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凤姐,并不肯说话,就怕自己那句话说错了,反而让凤姐不高兴,一面又带着凤姐、平儿两个回了家不提。
贾母本事不喜欢小老婆的,所以心下也总是觉得嫡出的孩子才好些,所以才能对贾琏说的延续香火等等的事情不多理睬。
凤姐又托人摆平了官司,余的一切都不管,只是安心的过自己的日子,便是连荣国府的事情再不操心。贾琏经过这一次,竟也收了心,倒是比以前发奋多了,虽然说是如今也在官场上混着,可是到底不是正经科举出身,时时处处低人一等,想了再三,竟决定从此以后要读书从科举出身。
贾赦原没想到贾琏还有奋发图强的一天,可是儿子决定了的事情他也不操心,只是依然忙着找小老婆喝酒,旁的事情一概不管不问。
却说尤氏回府以后,到底是受不了打击,只是一病不起,再也不管府中的事,只是由着贾珍便罢了。贾珍开始的时候还知道自己错了,有所收敛,可是时隔不久便故态复萌,只是一味放纵,把个宁国府弄的乌烟瘴气。
这一场公案虽然两府的人都极力的想压着,可是宁国府荣国府都是人多嘴杂的地方,又没有一个好的管家奶奶料理,留言便像是有翅膀一样只是满天的飞。
惜春听了这些话,只是发誓再不回宁国府去,又说是宁国府上下除了门上的石狮子都是不干净的。贾珍听了这话原也是生气的很,可是想着她不回来也就算了,因此上并不多问,惜春也就正经再荣国府住下,再不和宁国府的人联系,就是连自己从宁国府带来的丫鬟也是一概的打发了回去。
黛玉原本也是劝了几回,却都劝不住,又想着惜春如今住在荣国府也到底比宁国府还要好些,荣国府的名声虽然也不好,可是比起宁国府还是好上不少,也就不再劝了。